大陳元年的春季,太子歐陽少華登基為帝,改年號宣明。
新皇登基,百業待興,後宮妃子宮女等亟需擴充開來,好為皇家開枝散葉,後庭穩定。因此,舉國上下凡年滿十五者,均有機會進宮參加采選。
采選如火如荼開展期間,另一處又是另外一個場景。
便在夜深時分桃花樹下,落英繽紛中傳來一陣“咚咚”的古箏之聲。琴音幽怨,似如泣如訴。
月色裏,隻見花雨裏幾根蔥管似的手指幾起幾落地撥弄著琴弦,玉一樣的溫婉的臉透著一絲淒婉,讓人心疼。
“咳咳……”琴音戛然而止,他撫嘴咳嗽兩聲,隨即低聲喃喃,“十年了,我等了十年了……”
就在此時,隻見微風吹來,花落如雨,桃花樹下零散分布的各色花叢微微顫抖。
“嚶!”
圓月下,但見一抹寒光閃現,撫琴人卻似並未放在心上,長袖一揮,寒光頓時倒轉。
“啊!”飛花中,一黑衣人重重掉落下來。
此時,隻見她眉頭緊鎖,左手柳葉刀寒光一現,劈手便向右臂砍去。
撫琴人雙目如星,修長的手指“咚咚咚”驟雨一般地彈了幾個音符,幾片落花滴溜溜地打了個旋,流星似衝那人飛去。
“當”的一聲,那人手上的柳葉刀脫手飛出。正待她要起身之時,瞬間飛至的落花“噗噗”地接連打中了她身上的幾個穴道,刹那間便讓她僵直不動。
“為何不遵?”桃樹下,撫琴人聲音清如水,冷如冰,“叮叮”幾個音符,大有悠揚之韻。
“歐陽少澤,我恨你!為什麼要送我去采選?我可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啊!”黑衣人柳眉緊鎖,嚶嚶細語,儼然便是個妙齡女郎。
“哦?”聲音中帶著戲謔,“是麼?楊幽若,你不是衷心於我麼,為何反要來殺我?”
就在此時,桃林中兩名家丁急匆匆地趕過來,稟報著:“啟稟王爺,蕭府小姐的奶媽有事求見。”
星目流轉,歐陽少澤微微蹙額:“她又來做什麼?”
隨即抬起頭:“我知道了,你們將幽若姑娘送進房間,我去去就來。”
說罷,長袖一揮,歐陽少澤隨即進入內房。
少頃,但見他已退掉繡著金龍的官服,換上一件敞口白衣,折扇輕搖,麵如冠玉,儼然一副風度翩翩的歐陽公子之態。
前廳之中,一個粗布麻衣的中年婦人正端坐於紅木椅上,眉間似有擔憂之色。
便在這個時候,隻聽廳內小門裏傳來一陣清冽的聲音:“不知戚夫人光臨寒舍,有失遠迎,還請莫怪。”
話音剛落,便見歐陽少澤風度翩翩地從內室走了出來。
和蕭府的小姐相交這段時間,歐陽少澤知道這個仆人雖是蕭小姐的奶娘,但在蕭小姐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又知她姓戚,所以便尊她一聲戚夫人。
戚夫人本來正端坐其中,見情狀,她隨即起身相迎,卻是麵無表情:“歐陽公子,我家小姐讓我來請您過去一趟。”
“好,便在此時?”歐陽少澤微微一笑,心想這個小姐不知道又要做什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