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愣了下，隔著鳳冠的珠簾，忍不住朝墨祈看去。
墨祈倒是淡定的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蕭非衣一張臉蒼白如紙，望著離歌，眸色痛苦：“阿璃？你騙我？”
離歌沒想到蕭非衣真的來了，深吸一口氣：“是，我騙了你。”
墨祈眯眼，卻沒阻止離歌。
離歌一步步朝蕭非衣走去，墨祈緊隨其後。
“我隻想讓你知道，我想要的……是待在墨祈身邊。你忘了你當時答應過我的？”離歌想著，這次如果不一次性把瘡口揭開，以後還會複發。
隻有徹底好了，才能完完全全發放下來。
“可我當時以為你……”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是不是就放過我了？”離歌隻能讓自己殘忍。
蕭非衣的臉更白了。
“還是說，我活著，你很失望？”
“不是！”蕭非衣立刻否定。
“那你這是在做什麼？從你到來之後，我幾次麵臨危險，你說你對我的心幾千年都未改變，可你問過我的心嗎？我想與你在一起嗎？你隻顧自己的意願，強迫與我，這是愛嗎？你最愛的，隻是你自己。”離歌望著蕭非衣眸底的晦暗，隻能咬著牙讓自己繼續說下去：“我隻會與墨祈在一起，若是不能，我寧願徹底毀滅。”
蕭非衣身體晃了晃：“……”
離歌：“蕭非衣，算我求你了，放過我們，也放過你自己吧。”
這麼多年了，該是有個結果了。
蕭非衣搖搖頭，他不甘心，可腦海裏卻是閃過當日在魔殿的事，她撲過來的那一瞬間，他覺得……
他是真的做錯了。
離歌：“你還想造就第二個玄青，第三個嗎？”
蕭非衣：“我這次會小心護你……”
“然後呢？違背我的意願，囚禁我？這就是你的感情嗎？如果是這樣，那我寧願不要。”
“阿璃……”
“你看清楚，我是離歌，而非璃雲。”離歌從懷裏掏出流雲鞭。
“你要……與我動手？”
“是，如果你這次是來祝福我們的，那麼，我們歡迎；否則，今日，就做個了斷吧，要麼你死，要麼我亡。”離歌的手赫然被墨祈攥緊。
離歌反握了回去。
蕭非衣垂下眼，許久都未開口說上一句。
離歌也不急，等著他自己想清楚。
“就……沒有別的轉圜餘地嗎？”蕭非衣啞著聲音道。
離歌搖頭：“沒有。”
不下一劑猛藥，他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裏。
蕭非衣抬起頭，視線落在離歌與墨祈身上，再落在兩人交握的雙手上。
兩人身上的喜服仿佛刺痛了他的眼。
可咬著牙，低下頭，驀地吐出一口血。
離歌臉色微變，卻忍著沒動彈。
蕭非衣苦澀的笑了笑，“阿璃……如果當初你沒有遇到過墨祈，你會不會對我動心？”
墨祈瞳仁一鎖，眉頭緊皺，剛想說話，被離歌給按住了。
離歌道：“這世間並沒有如果，如今事實已成定局，你何苦給自己這些假設？蕭非衣……放手吧。”
蕭非衣嗓子幹涸，許久，才閉上眼，遮住了眼底的晦澀：“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