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稻城,整個人域版圖中,最靠近魔域和妖域的邊陲小城,不屬於任何人域勢力,是自由者的天堂。
午後的陽光,把人們曬得如同慵懶的貓咪。
連平日裏吆喝不斷的街邊小販,也都無精打采的,躲到身後的布幔裏,這見鬼的天氣,去******金珠輜利。
西街的盡頭,拐角處有一座低矮的弄堂,稍顯得有些孤立,不注意的話,甚至很難發現其存在。
爬滿蟲紋的木門,左右兩扇大小不一,關閉起來,中間還留著一道三指寬的縫隙。
“叩叩叩……”
敲擊的聲音,倒還顯得頗為清脆。
“這大熱天兒的,是誰在外麵敲門。”院內的屋中傳來一個,蒼老中帶著些迷糊、抱怨的聲音,想是午覺正睡的香,卻被這突入其來的敲門聲給擾亂了。
聽到屋內的抱怨,門口之人趕緊揚聲道:“是忠伯嗎?您老在家就太好了,快,快跟我去看看你家淩落吧!”
“怎麼?他又闖禍了?”
悉悉索索地聲音,從屋中傳來,忠伯蹚著個鞋就出來了,拉開木門急切的問道,聲音中迷糊的睡意,已消散殆盡。
“是啊!這次可不得了,他惹怒了靜水流香那小魔女,此刻,正被小魔女帶著十幾名侍衛,追向雪山那邊逃去呢!”
來人是個十六七歲的瘦巴少年,叫楊戰,長得一張憨厚的臉孔,就是膚色有點黑,顯得土裏土氣的,他話剛說完,也不給忠伯反應時間,拉著他便往街上走。
忠伯一邊狼狽地把鞋提上,一邊有些懵懂地問道:“靜水流香,哪個靜水流香?”
“嗨,靜水流香那個小魔女,您都不認識啊?她可是咱們稻城聚靈師工會會長的孫女兒,整個稻城不認識她的,恐怕不多嘍!”楊戰邊走邊解釋。
“什麼?聚靈師工會……”忠伯這一驚可非同小可,聚靈師工會的勢力,不敢說在稻城是最大的,但絕對是最不好惹的,無論各方勢力,都會賣他們一個麵子,惹了他們,就幾乎相當於跟整個稻城做對。
“哎呀,這落兒也真是的,惹誰不好,非要惹她!”忠伯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擔憂與焦急,腳下步速不由又加快了許多,盞茶功夫,二人便離開的稻城,往北邊的雪山急趕而去。
……
稻城北邊不足五裏,是一座雪山,山不太高,尚不足千丈,但奇怪的是,山上的積雪,無論春夏秋冬,卻從未消融過。
此時,雪山的山道上,正奔掠著一道矯捷的身影,也是一名十六七的少年,五官如刀刻,尤其是那雙眼睛,透著無盡的靈動,頭發胡亂地綁在腦後,額前與兩邊的碎發,隨著漫舞的雪花飛揚。
隻見他輾轉騰挪,如履平地,目標像是往山頂爬去,不時地回頭張望,身後的雪地上,留有一串碗深的腳印。
“哼,這小丫頭還真是窮追不舍,不過,雪山是我淩落的地盤兒,想拿下我,可沒那麼容易!”
在少年身後半裏路的位置,密林的轉角處,“嗖”、“嗖”、“嗖”……十幾道身影,如狂風一般逸出,裹起片片雪花和被凍的枯黃的落葉。
一馬當先的,是一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小姑娘長得冰肌雪膚,煞是美麗,眉間透著一股嬌蠻,不但沒有破壞她的美,反而讓她看起來更加可愛,惹人疼惜。
“說了快一點、快一點,你們都沒聽見嗎?那小子都跑得沒影了,要抓不住他,回去自己領‘打賞’……”小姑娘邊跑邊衝著身後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