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放下紅棺材,父親折斷二胡,馬真人,林老麼,宋老鬼,踏上太極圖,迎上空中三尊虛影,過程中,鬼麵孟嚐,血龍三爺爺,七爺爺,一起自遠方而來,踏上太極圖。
天地成為一條線。
線上有圓。
一圓萬物生。
天上降下大手,毀滅眾生。
昆侖山外,老人下令發射,我聽到他淚流滿麵的輕聲呢喃道:“盡力了,盡力就好。”
下一刻,他們脫帽致敬。
這不是哀樂,這是一記悲歌。
沒有招式,沒有法。
隻有碰撞。
一撞天下安。
一撞眾生明。
三道身影同時崩碎。
雲層之上,一支巨眼,俯瞰天地。
我站在那裏問道:天還有眼?
它答曰:人在做,天在看,何來無眼?
它又說:我贈你一角未來。
救人者,人。
滅人者,人。
它問我:懂?
我橫衝而上。衝入這隻眼。
天應有眼。
林小凡願天下太平。
願世間好人能得安康。
願世間為惡者終嚐惡果。
這一戰後,山河圖崩,自此,天下無仙。
天已開眼。
番外之黑三
我叫黑三,我在洛陽,做著倒鬥兒的買賣,閑暇的時候,收拾一些東西,忽然想起了,這世界上,還有那麼一批人的存在。
這一群人,姓林的多,當然,也有別人。
他們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縱然他們已經都離去。
有一種想念,如同毒藥,一旦開始,便開始瘋狂的蔓延。
他們或許是仙。
我看了很多的書,想要找到他們的蹤跡,哪怕是往生,哪怕要投胎,最後,我去了一趟西藏,騎行,看了風景,因為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我夢到了林小凡,他跟我說,讓我去西藏,找一個老喇叭問一支禪。
我以為,他要回來了。
因為西藏密宗,一直都有轉世靈童之說,我以為他們要開始一個新的輪回。
我在一個雪山之中找到了一個破舊的喇叭廟,在廟裏,見到了那個老人,老的不能再老,看到他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就是夢裏的林小凡讓我找的那個人。
他撥開了額前的白發,我看到了他的那張臉,跟我的一模一樣。
問禪,等於問我自己。
我問他,我說我的朋友,我最愛的那些朋友,他們可會回來。
他回答我三個字:問眾生。
就這三個字,我騎車回了洛陽,問眾生,可曾想過他們會回來,眾生是誰?我不知道,因為我不是方外之人,我隻能按照我的理解,去問很多人。
我會把林小凡的故事,講給我的很多朋友聽,路人聽。
我說在一個叫林家莊的地方,發生了這樣的故事。
我在講完之後,他們都會笑。
他們問我,黑三,你是神經病了麼?
我回答我沒有。
他們會說,你要是沒有神經病,那你這個故事裏的人,就是神經病,為天下安?為全人類?他們當自己是神?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鄭重其事的告訴他們,對,他們就是神。
然後他們會罵一句,傻逼,天有個**的眼,屁眼還差不多。
我忽然明白了那個禪師對我說的問眾生是什麼意思。
我也明白,他們不會回來了。
問眾生,為眾生,因為他們善,他們都是善良的人。
可是眾生,已經不需要善。
他們救不了他們了,他們不會回來。
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去參加我孩子的家長會,因為我的妻子何小花回了娘家,在家長會之後,有一個家長跟小朋友的互動,我被有幸請上了台,看著台下的小朋友們和家長,我拿著話筒對他們說道,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吧。
我再一次對他們講了林小凡的故事。
講完之後,小朋友們哭了。
他們齊刷刷的對我叫道,小凡叔叔是個英雄。
他們身後的大人都在笑。
——林小凡,起碼有人當你是個英雄的。
回去的路上,我的身前,有一個小朋友跟他的父母在路上走,那個小朋友在哭,他說道:“我長大了要做像林小凡那樣的大英雄,大超人。”
抱著他的父親說道:“傻孩子,世界上哪裏有那麼傻逼的人?”
我抱起了我的孩子,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道:“黑八千,你要相信,這世界上有傻逼的存在。你自己受委屈沒事兒,但是不能讓你在乎的,在乎你的,受一點點傷害,就像你小凡叔叔那樣。”
他奶聲奶氣的跟我說:“好。”
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