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尋見烈遺痕有些猶疑,當即心中一動,“好,隨為父來!”
烈尋的書房裏。
烈尋坐在椅子上,小廝上了茶,輕輕抿了一口,才看向從進來書房就有些怔然的烈遺痕,不免眉目輕輕皺起,“痕兒,你今日是怎麼了?聖上召你前去,到底所為何事?”
抿了抿唇,烈遺痕長籲了一口氣,他決定直接說重點。
“父親,烈櫟墨不是父親的孩子吧!?”
烈尋:“……”
有一瞬間的怔愣和慌亂,但是烈尋很快遮掩了過去,沉聲有些怒道:“胡說八道什麼?為父在問你,聖上召你前去到底所謂何事?可是因為烈櫟墨和百裏琉璃被刺殺的事情怪罪與你?”
烈遺痕聽著烈尋的怒問聲,有些無畏的笑了笑,“父親,聖上召見兒子,兒子自然會一一稟告父親的。隻是,父親為什麼不正麵回答兒子的問題?”
“……”,到這會兒了,烈尋要是沒有感覺到一點古怪,他就不是護國公了。他看著烈遺痕,眉目之間驚疑盡顯,但是麵上卻不動聲色,“痕兒,你到底想說什麼?”
“父親應該問,兒子都知道了一些什麼?”
“你……”烈尋看著一臉肅然的烈遺痕,視線一直巡視到他坐在輪椅上的雙腿上,麵上不免滑過一抹惋惜,“痕兒,我不知道你在外麵聽來了什麼。墨兒的事情,你不要胡思亂想。他是我烈尋的孩子,是烈家的種!”
聽著烈尋的話,烈遺痕的眼角抑製不住的跳動了一下,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是嗎?那為什麼聖上召見兒子的時候,卻和兒子說烈櫟墨的身上留著的是皇族血脈?兒子怎麼不知道,我們什麼烈家什麼時候成了皇族了?”
‘砰’的一聲!
烈尋的腦中有根弦斷了!
烈尋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看著烈遺痕,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最終化成一臉憤恨,“你確定是聖上跟你說的?”
“父親覺得這件事情如此隱秘,若不是聖上親口所說,兒子又怎麼可能知道呢!隻是……”烈遺痕說到這裏,猛地停下,緊盯著烈尋,仿若不想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神色,緩緩的道:“隻是,兒子不明白的是聖上為什麼選擇在現在告訴我這件事情?而且,除了這個,聖上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這讓兒子很是惶恐。所以,不知道父親可有什麼見解?”
烈尋聽著烈遺痕的話,心中猛地一驚,瞳孔不由得放大,眼底深處劃過一抹驚慌。——難道,聖上早就都知道了?
可他若是早就知道了,為什麼這麼年一直對他們護國公府榮寵不斷?甚至,在各方麵都有所放任。
不自覺間,烈尋的情緒外漏。那驚疑、恐懼和不確定都一分不差的全部落入烈遺痕的眼中。烈遺痕的心越發的下沉,臉上的肅然之色越來越冷。
“父親,”冰冷的開口,烈遺痕看著烈尋,“到了此時此刻,您還要再瞞著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