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不立!”
琉璃的聲音淡淡的,但是神色卻是極其認真的,將這個四個字說出。
“怎麼‘破’?又如何‘立’?”百裏延卿不怒自威,眼底有著前所未有的堅毅和在戰場上才有的剛毅果決。
“‘破’很簡單。隻要父親將追究下去的決心表到,將姿態做的足足的,大有無所顧忌之勢,坦坦蕩蕩的擺給盯著鎮國將軍府的那些人看!至於‘怎麼破’,其實很簡單。已經有現成的借口,讓父親去發揮了!”
“你是說烈王?”
“對,就是烈王。他是現成的借口,他來此就是為了紅螺寺的傳言。那麼父親何不借著烈王的名,將事情弄大?最好是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話落,稍稍的停歇了一會兒,琉璃接著道:“至於‘立’,既然已經將局麵破開了,那等於咱們鎮國將軍府已經從事件之中摘了出去!敵人算計我們,試探我們,給我們設局,就是算準了我們會有所顧忌,所以才會這樣肆無忌憚。但倘若我們無所顧忌,沒有任何的遮掩的坦坦蕩蕩的話,對於精於算計的人來說……”聲音一頓,琉璃看著百裏延卿,“您說會怎麼樣?”
精於算計的人是一個完完全全陰謀論的那種人,這種人不管幹什麼事情,都是有著目的。或者看別人做的事情,一定首先想到的是別人為什麼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所以,精於算計的人麵對越是簡單的事情,越是會無所適從。會不自覺的一再的懷疑初衷,懷疑自己的判斷。久而久之,他的那一份懷疑漸漸的就會消失!
樂清娘聽著琉璃說完,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看著琉璃,完全像是不認識了一樣。有些急急的喚了一聲,“琉璃……!”
“娘,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是先等等,我稍後跟你解釋!”琉璃安撫了著樂清娘情緒,輕柔了聲音。
轉而,她看向百裏延卿,“父親,我言盡於此,是護住鎮國將軍府一時,還是一勞永逸。全看你如何選擇……”頓了頓,“但是有一點,我希望父親明白。敵人試探了一次未果,就想到利用祖母的安危來試探第二次。那麼以後呢,父親有想過嗎?”
百裏延卿的臉色越來越冷寂,眸色越來越深幽。他看著琉璃,像是將要其看透一般,“琉璃,你能告訴為父,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嗎?”
琉璃的麵上流露出一抹超乎她年齡的苦笑,望了一眼樂清娘,拉起了她的手,“若我說,在明珠將鞭傷差一點致死的時候,我大夢了一場。夢裏,娘被人設計謀殺,我被人壞了名聲,氣死了祖母,鎮國將軍府敗落,父親你抑鬱而終,還有哥哥將在三年後邊境起了戰事,被人害死在了戰場之上……”聲音頓在了這裏,琉璃臉上的苦澀,被極其淺淡的笑容覆蓋,“你們會信我嗎?”
樂清娘睜大了眼睛,滿目的不可思議,她看著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