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陸長空淡淡地道。
女孩撿起筆,眼中放射出雪亮的光芒,“陸總這是、這是——”
“真抱歉。”江呦呦代替陸長空接過筆和電影票,遞給陸長空簽完以後,再遞回過去,“這家夥注定不能成為網紅啦,強迫症沒得治。”
女孩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激動得原地爆炸。一點都不抱歉好麼,陸江夫夫怎麼能這麼萌!
江呦呦掏出包裏的鴨舌帽戴上,往下一壓,輕輕鬆鬆不惹人注目地到了車庫。幸虧他不是真的明星,這種場合要逃脫還算容易。
“好不容易假期到了,居然連個電影都沒看成。”他唉聲歎氣,沉思半晌,忽的眼睛一亮,“要不我們去看看鹿鳴吧,他自從學了雙學位以後,就一心撲在那兒,還說要考經研院的研究生,跟以前簡直判若兩人,正好去突擊一下。”
陸長空的假期本就是全都屬於他的,自然二話不說就往學區開。
年前他和江呦呦在南城舉辦了婚禮,凡是關係好的人都去了,連陳小滿都特地從國外趕了回來。婚禮上,這家夥坐在草坪上比誰都要顯眼,還一直伸頭在瞅江呦呦有沒有捧花,像是下一秒就要出手搶奪似的。陸長空看得好笑,昔日假想情敵如今陷入愛河什麼的,無疑是他最喜歡的戲碼。
到婚禮的最後一個環節,他特地讓司儀拿出一捧花來,遞給原先根本沒有帶花走紅毯的江呦呦。以台下的一些賓客“似乎很想要捧花”為理由,臨時增加了拋花環節。
江呦呦沉浸在幸福的光輝中,隻想把這份甜蜜傳遞給更多的人。他背過身去瀟灑地往後一丟,就在陳小滿眼疾手快如同脫繩金毛一般奔出去的時候,剛上完洗手間的江鹿鳴從人群中走過,嗷的一聲被從天而將的捧花砸了個正著。
接著,一個龐大的身影刹不住車地朝他撲過來,江鹿鳴慘叫一聲,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還被壓了個動彈不得。
“對不起對不起!”陳小滿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拉起江鹿鳴拍了一通灰塵,後者被他的大掌糊得搖來晃去,情急之下求救道:“零零哥快來,救命啊!”
喬零零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接過他家金毛的控製權,把人拉到一邊,又是揉臉又是踮腳拍頭的教育了一通,陳小滿看著他瞪起的鳳眼,沒愧疚兩秒就嘿嘿笑起來,整個人撲上去摟摟抱抱地道歉認錯。
“那天可真巧,你說鹿鳴怎麼就被捧花砸到了呢,爸為了這事還盤問了半天他有沒有女朋友。”江呦呦摸著下巴沉思,到學校門口,他問了路,牽著陸長空的手,邊往經研院走,邊猜測:“你說,會不會是他雙學位班上的同學?”
陸長空對小舅子的八卦一點都不感興趣,他隻覺得他家呦呦皺著眉冥思苦想的模樣格外可愛,想著B大好歹算個景點,好不容易來一趟,可以留戀拍照什麼的,發到微博上。
“對啊老弟,我就站在經研院外麵。我直接進來找你吧,正好參觀一下。”
這兒也沒什麼守門的,管得很寬鬆,古風古香的建築讓人很有拍照欲,江呦呦跨過門檻進去,沒走兩步,就見江鹿鳴從一道門裏走出來,還回頭對裏麵的人說了句:“諾老師,我一會兒就回來。”
江呦呦的雷達豎起,問:“裏麵的人就是你常提到的對你很好的諾老師?糟糕,這次來忘了帶禮物,人家這麼照顧你,我們應該表示一下的。”
江鹿鳴表示人家諾老師完全不在意這些,“而且老師在算一個特別複雜的模型,還是我帶你們去逛吧。”
江呦呦不願給人添麻煩,點了點頭,跟著江鹿鳴往外走,不過他想著,等弟弟畢業的時候,還是應該帶著禮物登門拜訪道謝,畢竟他弟的資質他清楚,要不是有老師這麼盡心盡責,哪裏能考試過得這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