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章:我的大學(1 / 2)

黎明的夜,即將結束,天空泛起紅白之光。新的一天,在這個俗世即將開始。太陽無論生命的無常而改變自己的軌跡。就像在自然的法則下,一切生命的輪回都這樣無情而真實的運轉。

我的故事,從這裏開始。平民老百姓相信神相信佛的村長,相信世間有超脫於人守望這個世界的存在。無論東方還是西方,科學的解釋是生活在底層的人們對於現實的諸多失落和不滿,糾結於心,希望得以解脫或者心理暗示的安慰,將這樣的想法寄托於不現實的假象,希望那些超脫俗世的存在能善心解救,於是繼續生活在自我的虛假意識裏。但是科學,很多東西無法解釋,顯得無力和蒼白。

1983年,我降生在邊國的一個小鎮,家有一個姐姐,兩個妹妹,我一個男孩子。我的名字叫張漢陽。父母在我四歲時離婚,從此我再也沒見過我母親。後來我跟爺爺奶奶長大。2005年,最疼愛慈祥的奶奶去世,用參加葬禮的親戚送的喪禮錢送我邁進了大學的校門。

這是一個稀爛的大學。相當稀爛。我甚至想借用評價邁克傑克遜的一句話來形容這個大學,她是我認為全中國最稀爛的大學,沒有之一。破舊的教學樓,隔壁就是居民區。離火車站不足五百米遠的樣子。宿舍是一棟昏暗顏色的老式混凝土結構。亮點是男生住在四樓以下的樓層,女生住在四樓以上的樓層。我拖著破爛的行李走進宿舍的時候,宿舍裏的情況讓我覺得來到了垃圾回收站,很不幸的是,在這裏蝸居了接近一年多的時間後,我們真的覺得這裏就是垃圾回收站,而我們幾乎就是垃圾。就是這樣一間宿舍,約計15個平方,住了十四個難兄難弟。暴熊,來自貴陽一個叫清鎮的家夥。據說是一個瀕臨滅絕的少數民族後裔,全國這個民族的人口僅有不超過1000人。具體是什麼民族現在已經記不得了。所以說,這個家夥一直被我們取笑為稀有品種。軍子,侗族人。特長是唱粵語歌曲和念叨唐僧的那些囉嗦台詞,這算特長不?毛毛,遵義人,和我老鄉,這個名號的由來莫名其妙,這家夥天生對不起豬啊雞啊肉禽類動物,吃了多少,從來沒長過肉,都被腿毛吸收了,腿毛有點長,隻是有點,不能構成他叫毛毛的理由。菜鳥,如果說帥可以當飯吃,他就是可以拯救非洲災民的那類人。不過後來我們在宿舍下象棋的時候,經常調侃他,帥有個屁用,還不是被過河卒子吃掉,從此這個家夥不再炫耀他的帥。李烈,苗族人,酒量不可限量,最喜歡在我們麵前暢談苗族的情人節三月三,說是多少遠在他鄉的姑娘小夥都會在這一天趕回來,在某個樹林茂密的地方,對唱山歌,然後就彼此看上眼,再然後就可以圈圈叉叉了。最初說及這一段的時候,我們無比向往,覺得那裏簡直就是天堂啊。不過後來李烈說,得會苗語唱歌才行,於是我們都一片虛心地求教,苗語到底怎麼說的,想來,都混到大學了,都沒被英語整殘廢,精神目前還算是正常,苗語能牛到哪裏去?遺憾的是,直到大學畢業,我們都沒能學會一句苗語,連他說苗語我們都猜測不出到底是什麼意思。讀音很是奇特。我很敬畏苗族人的語言天賦。可惜的是李烈的英語水平堪稱稀爛。村長,此人也是少數民族,反正我們一宿舍就沒幾個漢族人,這村長的名字由來是這樣的,某一天,我們召開臥談會的時候扯淡以後的理想是什麼,眾人都一片茫然,唯獨此人,口河大開,說等畢業之後便回歸老家去,然後做村長。在他們村裏,他是第一個上大學的人,家裏人都等著他畢業了回去帶領鄉親們奔小康。笑煞一宿舍的難兄難弟。從此村長就成為了他的代號。其實對於大學,我們這些家夥都是來之前懷著崇高的心情來的,幾乎以為這裏就是一塊爛鐵丟進來,不說鍍金,至少鍍銅是差不多的,三年結束就可以出去混個人模狗樣。但是走進來才發現,這其實是之前經曆的世界之外另一個垃圾回收站。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去認為,暴熊當時就想著,憑借他的聰明才智學業有成之後可以撐起一片天地的。後來,這個家夥確實撐起了一片天地,因為他完全放棄了他的專業,畢業後幹了別的行業。這個宿舍所蝸居的人,其他幾位都是相當的*蕩的主啊,葫蘆娃,龍七斤,超哥,石娃,田雞。其中田雞就堪稱楷模,這家夥沒有得曹*的命,卻得了曹*的病,非常極其的喜歡少婦,總是吹噓他個人的淺見覺得少婦其實是有技術含量的存在,不比處女,完全是新手,不容易上手。於是李烈和田雞就經常對此爭執不休,李烈是少婦反對派,是處女霸占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