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之季,漠北一帶,一片白茫茫的雪花籠罩著整個大地。讓人感覺到一陣徹骨的寒意,管道上,來往的行人卻少了許多。
馬蹄在雪地上留下一行整齊的足印,騎馬的是一名年約三十的中年男子,一身白衣,潔白無瑕,他的麵目中看不出任何一點表情,陣陣寒風已經把他麵部吹得發紫。
雪天行走的速度確實慢了一些,可是他的心卻一點也不在意,隻要再過半日行程便可抵達大都,那一座燈火闌珊的城市,朦朧中隱約出現在他的眼前,此刻他的腹中早已經有了一些饑餓的感覺,從衣角摸出半塊凍的僵硬的餅子來,瞪眼一看,卻又沒吃下去。擺了擺頭,隻好又將它放入衣角裏。
大都是京城繁華之地,蒙古統治著中原,這裏幾乎留著蒙古人的氣息,無論生活習俗還是著裝,中年男子是從塞外而來,對此地生活狀況倒是沒什麼不同之處。
奔出數裏,終於進了大都的城門,元朝大業剛奠定,自然對往來行人盤查甚嚴格,中年人躍身下馬,那馬兒發出一聲撕裂般的尖叫聲,中年人用手撫摸著馬兒的額頭,那馬兒頓時淡定了下來。中年人也露出微微的笑容,這是他從一個胡人手裏花十兩銀子買來的,這馬兒甚是可愛,像是通人性一般,那胡人駕馭不住,不然此般悍馬絕不會十兩銀子賣給他。
“來往行人統統接受檢查!”中年人並不感到意外,畢竟南宋剛覆滅,多少也有一些餘孽,忽必烈下令瘦城,無非就是怕有南宋餘孽混進城去,中年人接受了一番檢查,並沒有瘦到什麼可疑的物件。此關已過便可順利通行。
大都之繁華雖然比不上往日的皇城,可畢竟還是京都之地,蒙古人燒殺掠奪,百姓苦不堪言,中年人一邊牽馬,漫步向宰相府行去,一座龐大的莊院,門外聳立著兩尊龐大石獅,石獅上係著公布巾,中年人放眼一看,不由心裏露出喜悅之色暗道:“沒錯,應該是這裏沒錯!”
守衛的官爺一見是個江湖中凡夫俗子,沒有理會他,宰相是何許人也,來巴結他的自然不在話下,不過那些都是些富貴人家,一見中年人就是窮酸子弟,連打賞官爺的銀子都拿不出。
中年人將馬係在那棵榕樹下,伸手拍了拍馬脊道:“謝謝你!我說過一定會帶你吃好吃的。”
馬匹又發出一聲斯斯尖叫,頓時間安靜了下來。中年人朝院門行去,守衛的一見便道:“臭要飯的,沒看見這是相爺府嗎?”
中年人點了點頭,三個大字宰相府,他又不是瞎子,更不是不認得字。官爺打了一個手勢,意思自然中年人也能明白,中年人臉上露出冷冷的笑容道:“這個理所當然!”說著他從衣角掏出一枚狼牙壯的物體,那官爺接過狼牙掃視了一番,並沒有什麼特異之處,隨手一甩道:“就這點破玩意,也想賄賂老子。”
中年人沒待物體摔落在地,伸手接住道:“你不能摔壞了它,他可是相爺想要的東西。”他的臉色驚訝,想不到這東西並不是給守衛的,而是給守衛交給相爺的,他本與相府淵源頗深,此事還得從十五年前說起,那時蒙古人並沒有打下天下,還是南宋當道,相爺也不是相爺,他還有一位出生入死的兄弟楊雲峰,二人情同手足,可是偏偏等到兩位夫人即將臨盆之時,蒙古軍攻破襄陽,南宋最後一道屏障算是攻破了,南宋江山岌岌可危。
二人曾經有所約定,隻要是兩位夫人產下都是女嬰便做姐妹,都是男孩便結為異性兄弟,如果是一男一女便要結為秦晉之好,說來也巧,相爺家喜得千金,而楊家卻得了一位少爺,在二老再三商議之下,便以狼牙作為信物,二十年後的今天,中年人名叫楊軒,他的此行目的便是為了了卻這一樁心事。
那守衛一聽是相爺想要的物件,哪敢怠慢,不過一個小小的狼牙也代表不了什麼?不過相爺的脾氣很古怪,守衛的哪敢私藏狼牙,如果真是相爺想要的東西,扣押下要是相爺怪罪下來且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你稍等!”守衛的放快了腳步直奔府內行去,直到片刻,才匆忙跑了出來道:“請隨我來!”
這請隨我來並不是相爺要接見他,酒肉飯飽,一頓上等的招待,楊軒吃得有些不耐煩道:“我什麼時候能見相爺嗎?”
那老者嗬嗬一笑道:“你先吃吧,等吃飽了我在帶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