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鄙人佟三強(1 / 2)

6月份,高溫已經席卷了全國,此時我正在省道上賣力的蹬著雙腿,保證*自行車的動力,炙熱的空氣讓像微波爐一樣炙烤著我幹澀的喉嚨,汗水不停的從我的毛孔中滲出,最後彙聚下巴,然後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滑落到幹燥的空氣中,我不得不經常停下來喝點自製的鹽水飲料,以補充體內水分與鹽分的流失,可是我的腳掌一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需要保持騎行的頻率,掌握好這種節奏,平穩呼吸,讓新鮮的空氣充滿我的肺腔,像一部精密的儀器運轉著,調動全身肌肉,讓每個細胞充滿活力,這樣才能盡快到達臨海市。

騎行可是份體力活,講究的不僅僅是身體的耐力,還有精神上的堅持和享受。網上的朋友曾經告訴我:騎行是一種享受。當然,經曆過長途騎行後屁股的麻木紅腫後,你才會真正明白享受的感覺。就像小時候吃過的酸梅糖,用你顫栗的口腔融化掉酸到舌尖的酸味,你才會品嚐到它內心的甜蜜。有些人隻會在自己的圈子內打轉,然後對別人說出自己的山地車多少多少錢,什麼什麼型號。說真的我不太喜歡這種感覺,這總讓我感覺那是為了車而騎行,而不是為了騎行而騎行,我一直讚同車行合一。想想自己用雙腳踏遍神州大地的壯麗河山,南國的錦繡河川,西藏的風土人情,北國的西風瘦馬,東海沿岸的蓬勃朝氣,這一切呈現在你的眼前將是多美妙的事情。

其實這也沒什麼,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就像男人和女人,他們有很多共同點,當然區別也很多,比如放水的姿勢。說了這麼多廢話,我還是介紹下自己吧。鄙人佟三強,家裏排行老三,上有哥哥姐姐。剛認識我的人都會說:你好幸運,有哥哥有姐姐,一定很受寵溺。或許是因為現在獨生子女多了,讓他們情不自禁的羨慕那些從小有哥哥姐姐照顧的人。我對此隻能一笑了之,因為父母為此也付出了代價。讓我哭笑不得的是還有一些人會問:你已經有了哥哥和姐姐了,家裏為什麼還會要你。是啊,我也問過老爸,可他總是用旱煙杆敲我的腦瓜,說我的腦瓜還沒熟透,欠敲打。數次狼狽不堪的失敗後,對此事的興趣已經很淡了,也許不知不覺長大後,有些事情不用解釋,自己就會釋然。

“EverytimeIleavetoheadoutontheroad…(每次當我上路)”正當我沉寂在回憶中,手機傳來莎拉蔻娜的那首《EveryMomentOfMyLife》。

“佟哥,啥時候回來,回家相親的感覺咋樣!”按下耳機免提鍵,傳來祁建特有的悶騷電波聲。祁建是我以前的一個同事,因為我帶過他,所以平常叫我佟哥。

“剛上省道,還得四五個小時。相親的事別甭提了,一言難盡,回去詳細跟你說。”

“哈哈,不會又是騎自行車吧,你可真會折騰。”祁建不用想就能猜到我是騎自行車回家的。

“沒辦法,說好了明年去拉薩,現在得多鍛煉,你可是跟我說好的,到時候可別耍賴。”想想祁建臃腫的身材,我不禁用戲謔的口氣回答到。

“都啥時候了,哥們,今年是2012,還明年呢。”

“去你的,有功夫想那玩意,還不如考慮怎麼多跑幾個單吧。先掛了,騎車呢。”

“嗯,路上小心點。”

“知道了。”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我挺喜歡這句話,不是因為近乎我的處境,而是那種遲暮之年的滄桑感,讓我內心不禁泛起一陣共鳴。有時候我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性格分裂,有的人會說我幼稚的像個孩子,有的人卻說很成熟。來不及想這麼多,曆經五個小時的騎行,我已經到西海公寓樓下,在這裏我們四個人租了一間三室兩廳的房子。把自行車鎖到雜物室後看了一眼泛著血紅色的夕陽,開始了我的爬樓活動。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爬到五樓,內褲都濕透了,扯了扯襠部透透氣,然後按了下門鈴。似乎沒反應,試著再次按了下門鈴,還是沒反應。我抓了抓頭發,隻能帶著疑惑從背包找鑰匙,翻了半天終於找到了。把鑰匙插入鎖孔,聽到鎖簧傳來‘嚓嚓’的摩擦聲,一種異樣的感覺爬上心頭。‘啪’的一聲暗鎖打開了,隨著鐵門低沉的‘吱呀’慘叫後,門框與門之間打開了一條細縫。屋裏似乎沒有開燈,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