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安仔細打量著京城的街道,皇城畢竟是皇城,街道旁的店鋪裝修都極度奢華,地麵的地板打磨光亮如鏡,地板表麵顯露的紋路,可知用的都是上好石材,房簷橫梁上,幾乎所有的雕刻都渡著金銀,閃閃發光。不久,一行人來到了城北的交易場門口,駐足站了一會,必安發現交易場的牌子顯得很陳舊,黝黑的牌匾上布滿灰塵,在這繁華的皇城裏顯得極不協調。剛開始走進門口,就看到兩名女子走了過來,每人手裏都牽著個小孩,身後跟著若幹隨從,從打扮上來看,分明是兩披人。必安心理麵正想著,那幫人已經走到了跟前,其中一名女子身穿暗紫長袍,稍顯高大;另一名女子身著淺色長裙,體態纖細。高大的女子開口
“我就說是瀟湘,你還不信,你看被我說中了吧。”
“哼,我什麼時候說不是,隻不過比你慢一點而已。”
來人分別為西北寧家現任家主的夫人夏蘭欣,東南荊家現任家主的夫人黃雨櫻。兩名小孩分別為寧家三子寧遠承和荊家二女荊琪北。幾人寒暄了幾句後,三個女人便圍在了一起,邊走邊聊,有道是“三個女人一條街”,這句話完全沒有半點水分。一幹家丁尾隨其後,家丁都是各府高手喬裝所化,為的就是保護本府夫人一家的安危。必安隨著眾人走在路上,雙眼環視四周,發現這裏麵沒有商鋪,有的隻是席地而坐的商人,商人麵前的物品有多有少,有的甚至空手舉著牌子,販賣消息。有人吆喝,有人靜坐。三個小家夥顯得相當興奮,經常拉著三位老娘的手,這攤停停,那攤靠靠,有時還搶了起來。寧遠程今年六歲比較大,較懂事,荊琪北最小,但是也有將近三歲,柳明風和荊琪北那可就是冤家路窄。
“這是我的!”荊琪北一把搶過柳明風手裏的一個盤狀音哨,柳明風雙手要扯了回來,嘴裏也喊著“這是我的”,還沒等老娘們拉開,兩人扭在來一起,拉扯間一把白色的玉製短劍從柳明風衣兜裏滑了出來。柳明風立刻放開手中的圓盤,撿起白色玉劍收回衣兜裏,這時荊琪北湊了上來
“你剛剛那個是什麼,好好看,給我看下。”
“不給”
“就看一下”
“不給”
“你給不給?”
“不給不給不給!”
“不給我,我打你”說完荊琪北揮手就打了過來。必安此刻可沒有閑心管這些,因為他發現身後不遠,有幾個人輪流跟著,到了路口就會換人。柳賀鳴上前拉開兩個小孩,嘴唇卻微動,跟著一群家丁道:
“你們有沒有多帶人手?”
“有”
“後麵的人是不是你們的?”
“不是”
“真的?”
“啟稟柳大人,怕掃了夫人興致,所以我們的人都離的較遠。”
“哦,待會多上點心,敵不過你們帶著夫人他們先走。”
“是”
這時隻聽黃雨櫻對著荊琪北說:
“北北,那是柳爺爺給明風的護身符,很重要的,不許亂來。”
“娘那我也要我也要。”
“婆婆不是給了你一個麼?”
“他那個好看,我就要個跟他的一樣的”黃雨櫻隻得哄著說回去叫人給她做一個,小女孩才肯罷休。
由於荊琪北小小年紀愛搶東西,不給就要打人,所以認識她的小孩子給她取了個外號“暴力北”。走著走著,眾人逐漸逛到了交易場西邊一個偏僻小道,兩麵被高牆擋住,三名夫人跟小孩說走累了來這裏歇一下。因為剛剛他們試著往外走,結果發現越來越不對勁,所以才退到了這裏。交易場裏魚龍混雜,有時候一個不起眼的小商販可能就是一個隱士高手,所以在不敢確定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萬般不敢出手。眼前的情況,明顯被做了布置,人多難防暗箭傷人。
“你們的人呢?”柳賀鳴嘴唇微動。
“已經跟過來了”
“那就好”
隻見家丁不知何時分散在了夫人與孩子四周,柳賀明上前幾步,衝著空地說道
“你們已經跟了那麼久了,何不現身一見。”
“哈哈哈,閣下果然好眼力,在下技拙,獻醜了,都出來吧”。話音未落,一群人穿著各色衣服,手上拿著鋼刀的人蒙著麵紗圍住了眾人,從中走出一名蒙麵中年,中年手握環刀,雖然蒙著臉,但是一雙鉤眼讓人情不自禁的要記住,眼神淩厲,右眉上有道一寸長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