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範歆韻什麼話都沒有說。
宋輕時不在了,一切的話說出來都很蒼白無力。
“隻是阿時,他還會回來嗎?”
範歆韻臉上的表情鬆了鬆,既而她說:“會的。”
因為她知道,宋輕時大概舍不得讓她一個人,更舍不得看她跟別人好。
見過他的人都說,宋輕時這個人,小氣是出了名的。
……
一周後,還是沒有宋輕時的消息,整條河都撈了個遍也依舊沒有。
範歆韻開始絕望。
絕望之後,開始失眠,整晚整晚睡不著。
國外好友要回國了,給她打電話說,需不需要給她帶禮物。
她說,沒。
“那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範歆韻頓了會兒,說:“也沒。”
但是其實想知道一點,想知道她家阿時去哪兒了。
這個電話打完一會兒,她躺床上半天,突然宋母叫她去趟醫院,說自己有些不舒服。
範歆韻說:“你等我。”宋母她理解宋母心裏的無助和惶恐,這個時候,也隻有她能在她身邊照顧她了。
至於宋父,宋母跟他不過是表麵婚姻,很早就開始各過各的了。
範歆韻趕到醫院,是半個小時後的事。
宋母病房裏邊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燈也沒開。
她有些疑惑,按道理來說,就算大燈關了,病房裏邊也會留盞小燈開著。
而且一點動靜都沒有。
範歆韻心裏起了絲涼意,邁腳進去看時,突然身後伸出一隻手來,直接拉過她把她抵到門背後。
那人頭慢慢低下來:“找什麼?”
她一怔。
對方聲音裏邊有掩蓋不住的笑意:“歆韻姐,聽說你這幾天,因為我茶飯不思了?”
範歆韻冷冷的說:“沒有。”
又問:“阿姨呢?”
“她已經回家了,是我打電話讓她叫你過來的。”
範歆韻點點頭:“好,那我回去了。”
他也沒攔著。
隻是過一會兒,她走了沒兩步,突然就蹲下來了。等宋輕時過去,發現她滿臉都是淚。
淚珠大顆大顆的掉在地上,可她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宋輕時心底一疼,把她整個人摟進懷裏:“沒事了,都過去了。”
她就這麼任由他抱著,坐在冰冷的地麵上哭了半個小時。
無聲而又虔誠。
天知道她是怎麼做到哭的這麼認真的。
宋輕時好笑的拍了拍她的頭頂。
“那下麵有湖,我掉下去的時候腿扭了,飄到下遊後,被一個過路拉貨的老爺爺救起來,他一個人也沒手機,我沒法聯係你,腿好了才回來的。”
宋輕時說:“本來想先找你,但是怕我太顧著你,我媽吃醋,所以就先過來了。”
他看著無比沉默的她:“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範歆韻沒開口。
宋輕時歎口氣,把她給抱了起來。
出了醫院,上了範歆韻的車,回了範歆韻的家。
之後這場chuang單,滾的自然而然。
宋輕時因為累,很快就睡著了。
可範歆韻沒有,她到半夜都醒著,無聲的盯了他半晌,然後窩進他懷裏。
她小聲說:“謝謝你回來。”
宋輕時勾了勾嘴角。
——因為有你在,我怎麼可能會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