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範歆韻來的那個男人大概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尷尬在一旁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他跟那些就愛幸災樂禍的女人們不一樣,他是真心想帶著範歆韻好好玩的。
“真對不起啊。”他說。
“沒關係。”就是下次別想叫她再出來了。
範歆韻原本打算立刻就離開的,可有人把她給攔下來了:“範代表,不喝一杯?”
她懂他們的規矩,也知道自己想這麼離開的可能性不大,於是她坐到他們那兒,端起來滿滿的一杯酒一幹而淨。
範歆韻把杯子往地上晃了晃,示意杯子空了,這就要走,原本一直沉默的宋輕時卻在這時候開了口:“剛才的事,抱歉。”
她步子頓了頓。
宋輕時:“剛才我說的是,我這麼欺負你挺惡心的。你說得對,遊戲是一碼事,你對我的憤怒是另一碼事。你那一巴掌沒有打錯。”
這話一出來,裏頭的氣氛頓時有些微妙了。
如果連這宋輕時都要給範歆韻道歉的話,那以前爭奪公司的事兒,那不是更得賠罪了?
可偏偏大夥也沒聽說宋輕時在公司的事給範歆韻示過弱。
所以啊,該拿什麼態度對待範歆韻還真有些為難。
宋輕時又重複了一遍:“抱歉。”
範歆韻說:“口頭講講我就能舒服了?道歉這玩意兒頂幾分用啊?能讓今天的事都沒發生過?”
宋輕時怔怔的看了她一會兒,站起來朝她走過去,低下頭說:“那要不然你再來一巴掌?”
“我沒那麼閑。”她冷著臉,在包裏胡亂翻著,很快找到兩枚硬幣。然後直接拉開他的褲腰帶塞進了進去,硬幣掉進去時,有一陣輕微的響聲。
也不知道順著褲管掉出來沒有。
把錢塞男人那兒就跟塞女人xiong裏麵性質差不多,哪個是買的哪個又是賣的一目了然。
範歆韻冷嘲道:“這點錢是給宋總的服務費,另外,別故步自封,這吻技也該去練練了。”
這一係列坐下來,可比還他一巴掌有意思多了。
宋輕時臉色果然驟寒。
不過接下來的事就和她無關了,誰叫他這麼受不得氣的?
隻是範歆韻走了之後,宋輕時的臉色很快就回複如初了。
他的目光在地麵上懶洋洋的掃了一通,最終終於在一個人的腳底下發現了從他褲腿裏邊鑽出來的硬幣。
宋輕時散漫的朝那人喊了一句:“拿過來。”
起先那人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結果順著他的目光,就看見了那孤苦伶仃的一枚硬幣,忙撿起來給宋輕時遞過去。
宋輕時握著硬幣低低的扯了下嘴角。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宋輕時在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有些不可思議的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宋輕時淡淡說:“看什麼?”
“沒。”
“既然沒什麼,那就——”他的聲音下了一個調。
“滾吧。”他說。
早就不耐煩這群沒出息的天天在他麵前瞎晃蕩了。
他話一處,幾分鍾內人就走了個幹淨。
宋輕時在昏暗的包間裏頭盯著那枚五毛錢看了半天,放進了西裝褲裏頭,最後慢條斯理的倒上一杯酒。
至於他這會兒在想什麼,就沒人知道了。
……
範歆韻那一杯酒下去,開始沒什麼,到家的時候酒勁才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