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範歆韻不太喜歡給別人留麻煩,也沒有給同性別的小楊尋求幫助。
所以她猶豫再三,最後才給宋輕時打的電話。
人總是這樣,在遇到困難後才會明白一個人的孤獨。
而範歆韻應該是最孤獨的那一類,她既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父母。
幾乎是從剛成年起,她就學會了獨自一個人在這個殘忍的社會上摸爬打滾。
她不得不承認,除去宋輕時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又給了她致命一擊,他是唯一一個給了她一些溫暖的人。
宋輕時回來,是在十分鍾後。
他放下藥,視線在桌子上停了一會兒:“我去給你燒點熱水。”他知道她為什麼要買藥了,桌子上的紅糖原封不動的擺著,而飲水機空了,顯然是因為沒有熱水來泡紅糖水。
燒水也不過幾分鍾的事情。
宋輕時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範歆韻正在擺弄他買回來的藥袋子,裏麵一盒曖昧物品非常軋眼,怪不得剛才買藥的老板眼神那麼色,情,原來是塞了盒這個進去。
他覺得自己好冤枉啊。
宋輕時:“不是我買的。”
範歆韻:“好。”
“真不是我買的,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沒必要買這個。”還有一句話宋輕時沒說出口,他要真想幹什麼,又不一定非得套個這玩意兒,上一次不就沒用……
範歆韻:“我相信你。”
她也心照不宣的跟他想到了他不一定得用這件事。
不得不說,他們在某些方麵還真的挺有默契。
水開了後,宋輕時很快伺候她把藥吃了,還附加給她準備了杯紅糖水。
紅糖水她喝了半杯就喝不下去了,他也沒逼著她喝完。
宋輕時又抱著範歆韻走到床邊,放她坐床上。而後仿佛不經意的問:“程顯秦呢?”他在程顯秦不在麵前時,從來不叫他老師,囂張跋扈得不得了。
範歆韻頓了頓:“他有事。”
宋輕時認為他有事得非常是時候,可是轉念卻是後怕:萬一範歆韻她不是普通的肚子疼,而是在那種性命攸關時刻怎麼辦?
他又想起宋謹之說他太過自私自利了,這麼看來他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這方麵的傾向。
整個人原本不錯的心情全部一掃而空。
範歆韻也意識到他的不對勁,卻沒問。
這個晚上宋輕時沒走,仗著給她摸肚子的理由,還光明正大的和她躺在同一張床上。
範歆韻的肚子一直到大半夜才稍微好了那麼一點。低頭對宋輕時說不用在繼續替她捂肚子了。
他:“你說什麼?”
範歆韻湊近他耳邊,正打算重複一遍,哪知宋輕時偏過頭,她湊近的嘴唇恰好貼在他的微微揚起的唇角上。
他是故意的。
故意,調、戲她。
那麼剛才的話他肯定也是聽見了的。
範歆韻翻了個身,臉有點熱。
黑暗中的挑逗最為致命,視覺看不見了,觸覺會更加敏感,所以剛剛那個接觸的感覺,好比在白天接吻的感覺放大十倍。
宋輕時沒想放過她,朝她貼過去,一點也沒回避自己那點畜牲一樣的欲、望,頭靠在她頸窩裏麵,小聲的說:“姐姐,你真的好甜好甜。”
範歆韻:“……”
廢話,她剛剛喝了紅糖水,嘴肯定甜。
“姐姐。”他的聲音一放低,就是一種無聲的誘惑,“我剛剛替你摸了那麼久,你能不能也替我摸摸?”
“你肚子又不痛。”
“不是,是那兒疼。”
她:“……”流、氓。
“歆韻姐?”
她不理人了。
“好吧。”宋輕時有些失望,不過也不打算勉強他,因為他又想起宋謹之說他自私的話了。
心情再次低落下去。
範歆韻十分佩服自己的敏感程度,竟然又察覺到他的不開心了,她以為是因為自己拒絕的緣故,又想到他確實也幫了自己。
於是範歆韻伸出了手。
卻被宋輕時給抓了出來。
從,那兒,抓了出來。
範歆韻:“……”
宋輕時有些低迷委屈的說:“歆韻姐,我是不是非常的自私啊?”
畫風突變。
宋輕時前段時間都在她麵前裝可憐裝委屈,但是今天是真委屈,加上今天他又很暖,她有點心軟。
“不會。”
“那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
“還好。”
在宋輕時眼裏,還好=不會。
他的愉悅散發在這個黑暗的夜晚。
範歆韻後知後覺的想,她是不是似乎、好像又給他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