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三個字,夏南卿淒厲一笑,輕聲道:“霍城南,我們就這樣了吧。”
天還未亮透,夏南卿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離開別墅。
她一直是自由的,沒有人去看著她,這個別墅也沒有什麼報警係統。
隻因為她一直很乖,霍城南讓她不準走,她就不走。
所以她今天的離開,也是如此的順利。
小雨依舊淅瀝瀝的下著,她拖著行李箱,麵色蒼白的空無一人的馬路上走著。
一陣大風拂過,馬路兩旁的樹葉被吹得“嘩嘩”作響,滿樹的雨水灑落到她身上,她卻無動於衷。
她很冷,冷意從腳底蔓延到心底,但是這一切,都不算什麼。
從今天開始,她大概是已經自由了。
不知道漫無目的的走了多久,在全身失去力氣的時候,她終於支撐不住,狠狠地倒在了泥潭裏。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卻一直在做夢,夢裏,她還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整天跟著姐姐和一個男孩子一起玩。
明知道他們是一對,她卻還是硬要擠進去。
最後,她被摔得遍體鱗傷,才知道什麼叫痛。
酸澀的雙眼緩緩睜開,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頭頂的吊燈晃眼,她嗅了嗅鼻子,聞見了蔓延在空氣中的消毒藥水的味道。
“咳咳——”
喉嚨很疼,連咽下一口口水都覺得是那麼的疼。
“南卿,你醒了?”
聽見熟悉的聲音,夏南卿困難的動了動脖子,看見陸宇的那一刻,眼角有淚水溢出。
“陸宇哥哥——我——”
“沒事,你隻是發燒暈倒了。”
看著她如此憔悴的模樣,陸宇眉頭緊皺,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裏滿是心疼。
“我怎麼會在這裏?是你送我來的嗎?”
夏南卿的臉毫無血色,她強忍著不適說話,所以聲音極低。
“是一個路人送你來的,我剛好來這裏探望一個員工,看見了你。”
溫潤的臉龐蒙上一層陰霾,陸宇抓住夏南卿的右手,沉聲道:“天還沒亮,你一個人拖著行李箱在外麵幹什麼?是不是霍城南把你趕出來的!他太過分了!”
“不是——咳咳——”
她用力搖頭,卻渾身難受,拆骨的痛意讓她一開口就想咳嗽。
看見她這副模樣,陸宇的情緒也漸漸平靜下來。
“好,我不說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替他掖好被子,陸宇皺眉,轉身走出了病房。
而夏南卿的主治醫師,正在門前等候著陸宇。
“陸少,病人現在急需休息,你還是先去公司吧。”
醫生見陸宇滿臉疲倦,也不禁關心起來。
“沒事,你告訴我,她到底怎麼了?”
雙手撫上太陽穴,他的確很累,但是比起身的累,他的心更加疲憊。
“這——”醫生想了想,還是嚴肅道:“她已經懷了身孕,一個多月了,胎像很不穩,有流產的跡象。”
“懷孕了?”
陸宇眉頭皺成川字,他轉頭,看了看病床上虛弱的身影,輕聲道:“能留就留吧,不過這件事情,暫時別告訴她。”
還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離開霍城南,所以有些事情,他還是先不說的好。
“那她這幾天可要小心些,如果滑胎,我們也保不住。”
醫生轉身離開,陸宇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梅雨季節,窗外的雨一下就是好幾天,一會下一會停。
夏南卿坐在病床上,看著玻璃窗上的雨痕,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
這幾天除了陸宇來看她,再也沒有別人聯係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