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兒我們走回去吧”，薑子墨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
“什麼？”姒璟她絕對是聽錯了，這裏距離七皇子府中步行至少有半個時辰的路程。“很遠的，你不是累了嗎？天氣這麼冷我們還是早點回吧”。
薑子墨不依她，“現在不累了，時辰還早，今天是新年街上很熱鬧的，我們去逛逛，聽說子時的時候城中會放煙火”。
看來他剛才說累了不過是想找個理由早點離開宮裏罷了。
姒璟向來拿他沒辦法，而且今天是新年也就隨他去了。
姒璟吩咐了露兒，“你先回去，順便告訴清心不用等我們，我們會晚點回去”。
“是”。
露兒將披風給他們整理好，這才安心離去。
薑子墨的手寬厚溫暖，緊緊包裹著姒璟的手，緩步走在清冷的宮牆外。
兩個人都有心事，誰也沒說話，冰冷的月光將兩個人的身影拉的老長。
不遠處便是城中的主幹道，與他們走的這條街截然不同，十米開外便是燈火通明，夜不閉戶的鬧市。
薑子墨突然停下腳步，姒璟被他拉著不得已停下。
問他，“怎麼不走了？”
薑子墨轉過身麵對她，“璟兒你說過不會騙我是嗎？”
姒璟在他的強迫下確實這麼答應過，隻是不明白他現在提起是什麼意思，還是點了點頭。
薑子墨緊緊盯著她麵上，“那你……喜歡五哥嗎？”
有些傳言他也知道，例如將軍府的大小姐在五皇子成親那天，愛而不得投湖自盡。
一開始他隻當這是無稽之談，可是有一次姒璟不在，他無意之間問起清心這件事，清心一聽聞麵色便不對，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
再加上今天姒璟看薑允晨的眼神以及她的閃躲，以前的薑子墨看不出來，可現在的他想忽略都難，難道真如傳言所說？
薑子墨也不知道怎麼會問起這樣的問題，或許隻有現在的薑子墨才敢這麼毫無顧慮的這樣問。
薑子墨莫名其妙的問了，姒璟更是聽的莫名其妙。
她道，“我……五皇子才貌雙全，乃逸群之才，我當然敬佩，相信今日宮中所有人無不敬仰，難道你不喜歡你五哥”。
薑子墨道，“我是說你會想喜歡我一樣喜歡他嗎？”
姒璟心中一怔，這才弄清他的意思，一時不知該如何答話。
她喜歡薑子墨嗎？恐怕連她自己都弄不清楚。
隻是有一點她很明白，十多年的感情，刻骨銘心，她心裏確實還有那麼一絲薑允晨的影子，可是這份感情早已不複當初，更多的是不甘、遺憾。
“胡說什麼呢，那怎麼能一樣，五皇子是你的哥哥，那自然也是我的哥哥，對於五皇子那便自然是對兄長的尊敬”。
“那我呢？”薑子墨落在她麵上的目光沒有絲毫退怯，“你喜歡我嗎？”
“……當然”。
薑子墨當然看得出她的心思，“璟兒，不要把我當小孩子，我說的是像是六哥喜歡清心那種喜歡，你喜歡我嗎？”
姒璟不知道薑子墨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他今天晚上似乎很不對勁。
更糟的姒璟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此刻她隻想逃離這種氛圍，這種令人窒息的氛圍。
姒璟猶豫不決，“我……”
姒璟正要開口的那一刻，薑子墨後悔了，對於姒璟即將出口的答案膽怯了，不管她是否騙他，他都不想知道，就這樣很好。
薑子墨突然惡作劇的捏上她的臉，“笨璟兒，被我騙了吧？！你這個樣子好傻”。
那一刻姒璟真的不知該如何自處，這什麼跟什麼？剛才的那一幕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姒璟不確定的問，“你說什麼？”
依舊是以往的那個薑子墨，“我說我逗你玩呢，誰叫你今天一晚上都不理我，活該”。
說著，又在她臉上重重捏了一把。
姒璟狠狠拍掉他的手，“你再說一遍？！”
薑子墨知她是真生氣了，不再逗她。
“我錯了”。
姒璟轉身就往前走，不給他絲毫挽留的機會。
薑子墨三步做兩步跟了上去，“璟兒別生氣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姒璟心裏倒不是真的生他的氣，隻是她自己的猶豫不決讓她亂了心神。
還有……有那麼一刻她真的以為他……
薑子墨上前拉她的手，她也沒拒絕，隻是悶悶的向前走。
或許姒璟自己也不明白，若是真的沒有一絲一毫喜歡，又怎麼會如此縱容。
拉著姒璟的薑子墨像個沒事人一樣，他們依舊是他們，任何時候都是，誰也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