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1 / 2)

容止沒想到會再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他。

她坐在醫院回廊的長椅上,想著剛才,

有點開心又有些傷神。他怎麼會在醫院?是他病了還是怎樣。

水容止啊水容止,你真沒出息。

他回來了,孤身一人。而她是該欣喜還是該怎樣?

剛剛拔了智齒。從十幾歲開始,這個智齒就開始長了,她本來想著,忍著疼,等它長出來這就好了。可她疼了那麼久,還是注定要拔掉它。

看診的老醫生戴著一副眼鏡,熟練的給她上了麻藥,利落的把牙拔掉,然後往裏麵填東西。

做好這些就讓她在等半個小時,等沒其他情況了,她再離開。

老老實實的坐在長椅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有點疼,就拿舌頭碰了碰那填補的地方,似乎有些鬆動。她就不敢在動了,害怕那東西會突然出來,沒牙的地方會空出來一大片了。

疼,越來越疼。

她就說嘛,身體裏少了一部分,即使微小也不該如此平靜

她似乎都能感覺好口腔裏的血腥味兒了。她緊閉著嘴,用一隻手捂著嘴,另一隻手忙著在包裏翻找紙巾。

“水容止。”

有人叫她。

她循著聲音,看到她斜後方西裝革履,背光而站得他。

一時間她忘記了滿滿消毒水的味道,忘記了這是人來人往的回廊,忘記了她一手捂嘴,滿口血腥的狼狽。

她手一慌,牙關咬的緊緊的,一時間心亂如麻。

他依舊是那麼的吸引人的眼目光。頭發被打理的一絲不苟,一身修身的衣服更是襯得他氣質不凡。

他總是這樣,讀書的時候,一件運動服都能穿的讓人頻頻側目。

原來這張臉長成了這樣啊。比起從前,更是有魅力。劍眉下一雙不算太大的眼睛尤其的讓人不容忽視,有一點桃花梢,眼睛是墨黑的,堅定而深沉。

他怎麼突然回來了?她還以為,她非等到使君有婦,羅敷有夫的時候才能見到他。她心裏白轉千回,眼淚奪眶而出。她不知道是被疼出來的,還是有感而發。

她細想不了其他,正要說出那句“好久不見”就聽見老醫生手下的實習護士喊她。

原來已經半個小時了。

她一麵欣喜總算逃了一劫,一麵又想,誰能保證,這不是最後一麵?

她拿起包站起身,朝前走了一小步,一手捂著嘴,一手朝她指了指牙科辦公室,不等他答什麼就轉身走了。

不過二十米左右的路,她如芒在背。

老醫生在低頭寫著什麼,聽到響聲就抬頭看了進來的姑娘一眼,吩咐正在整理材料的小護士“你帶她去把手上的血洗掉,把嘴裏的東西給她蘸幹淨,一會兒我給她看看。”

容止這才意識到,滿口嗆的血。腥甜味兒自然不在話下,她慌忙走進那個去了一次的洗手間。

一口猩紅的血,手上也是淋淋漓漓的一片。

她苦笑。事情總是這樣,越是極力掩飾,越欲蓋彌彰。

老醫生熟練的又給她修補了一次,告訴她一些忌口的東西,並且讓她三天後,再來一趟。

她道了謝,走出那間屋子。

走廊上人來人往,果然沒有了他的身影。

她心裏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