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郝和莊辰分工合作,每個人負責一半的墓道尋找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機關之類的東西存在,而我和孫曉秀則是暫時留在張何群他們身邊保護他們。
雖然卓郝之前一直說不會管張何群他們的死活,但是經曆了迷宮裏失散過的事情後,他還是表現出了對這些普通人的不放心和照顧。
孫曉秀帶的物資比我和卓郝要多,看看莊辰一身道袍仙風道骨隻帶了個褡褳的樣子,再看看她背著一個比她高出一大截的登山包,我頓時有點同情她,以前莊辰帶著我到處跑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沒風度啊,這人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待著不說話還是挺尷尬的,我想了想,對孫曉秀說:“你現在有你哥哥的消息了嗎?”
孫曉秀打開水瓶的動作一頓,笑容有點僵硬的和我說:“找到了,已經……送回老家祖墳安葬了。”
我一愣,連忙說:“抱歉。”
我萬萬沒想到孫曉秀那麼盡心竭力的找哥哥,最後會是這麼個結果,頓時無比後悔自己怎麼提了這麼個話題,算算時間我們總共分開也還沒幾天,我也不是等於人家前腳送回哥哥的屍體,後腳就被我問你哥哥最近怎麼樣麼。
孫曉秀有點勉強的笑著擺擺手,對我說:“沒什麼的,我能找到哥哥送他回家,我父母都已經很高興了。而且,當初要不是你們願意帶著我去楚北大學,我也不會有機會認識莊辰和他師父。說起來,我能著道哥哥,還多虧了莊辰的師父肯幫忙。總之,我很感謝你們。”
“我也沒幫到什麼忙,還是莊辰的師父比較厲害。”
我很清楚,這件事裏我其實一點作用都沒起到。我不太清楚孫曉秀是怎麼認識莊辰師父的,不過想想當時莊辰的師父到醫院去接他,或許就是那個時候機緣巧合。的確如孫曉秀所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如今好歹也算是了卻了他們家一樁憾事。
因為沒能開個好頭,氣氛就這麼僵下來了,幸好卓郝和莊辰都很快回來,這才沒讓我繼續尷尬下去。
卓郝和莊辰都沒能找到出口,但是比這個更嚴重的事情是,他們都發現這個墓道的兩側在向著中間收縮。
這就等於還在墓道裏的我們,遲早會被壓扁成一張張的肉餅,運氣不好的話,可能還會變成多張疊加的那種。
莊辰指著我們才出來沒多久的迷宮說:“現在最直接的路擺在那兒,但是我並不認為這條路比留在這裏好到哪兒去。”
的確,要想不被擠成肉餅,回到迷宮裏就可以,但是那個有哭喪鬼,還可能有更多恐怖東西的迷宮,哪怕是我們這群人裏並沒有張何群他們三個普通人,也不一定可以再闖出來。萬一再遇到哭喪鬼,卓郝能保護的也就是我一個人而已,其他人怎麼辦?
卓郝沉默著,我看得出來他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但是他看了張何群他們一眼,皺著眉頭又把話咽了回去。
宗曉看了看張何群跟沫曉菲,豁達一笑,對我們說:“如果你們有辦法,那就不用在乎我們三個,直接去用。我們是很想活著,但是這不代表我們想拉著別人一起死。”
我想,這姑娘在這個邪墓裏的經曆恐怕真的是讓她的人生觀都改變不少,不然的話,有幾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能在真正的生死關頭說出這樣的話?同理,張何群和沫曉菲也是一樣。
我對卓郝說:“都到這份兒上了,你就直接說吧。”
卓郝銳利的視線落在壁畫的其中一幅上,沉聲說:“從壁畫上看,這裏的墓道在被封閉的時候,是用了血祭封門,現在如果想要打開,恐怕也要用一樣的辦法。”
他這話一說出來,大家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