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祁修看出蘇舜華的不勁兒,關切的問道。
眼睛掃到蘇舜華一直在看著冷言,眉心不可見的蹙了蹙。
蘇舜華無力的搖搖頭:“沒什麼...隻是覺得那位姑娘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見過呢。”雖然那個躺在透明水晶缸裏的人閉著眼睛,蘇舜華還是覺得她和冷玥簡直就是從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蘇舜華曾經和冷玥開過玩笑,比誰的腿更長一些,所以對她腿的比例還是記得的。
水晶缸裏麵的人就連腿的比例都是和冷玥是一模一樣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祁修有些詫異的看向蘇舜華:“似曾相識?”
蘇舜華失神的點點頭:“嗯,不過想想又不可能,大概是我眼花了吧。”蘇舜華說著將手搭在桌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體有些脫力。
“你沒事兒吧?”祁修看著蘇舜華臉色蒼白,眼底有些明顯疑惑與憂慮的樣子不由關心道。
蘇舜華搖搖頭。
“那就好。”祁修點點頭,一臉正色的看向蘇舜華:“好了,蘇姑娘。這裏很安全,我們說什麼都不會有人聽到分毫。”
蘇舜華點頭,收起心中的雜念,抬起頭看向祁修等待著他的話。
“你剛剛在倚欄亭的時候問我是不是有鮫人,現在我告訴你,我確實有。說著用著明顯愛戀的眼神看向躺在水晶缸中的冷言,她已經昏迷了八年了。從我認識她以來,她就是這種狀態,偶爾會醒來那麼一小會兒的時間,但是大多數的時間還是沉睡的。”說著輕輕笑了一下,繼續道:“可是時間越來越長,她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她的一切我都不知道,隻知道她的名字叫做冷言,她是鮫人。”
說到這裏,祁修的聲音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顫音兒。
蘇舜華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但是,我是煉藥師,自從認識她知道,她就一直的沉睡,所以我開始查相關的典籍。其它的鮫人離開海中是身外長鱗,而她...是長在體內,很痛苦,所以她封閉了自己的感知,長期的沉睡。”說著看向蘇舜華,拳頭攥緊,手背都暴露了青筋。
“不瞞你說,玄曦芝我一直在找,找了五年,可是卻從來沒有找到過。所以當我若有若無的嗅到那個味道的時候真的很激動。你能理解我那種心情麼?就好像一個病入膏肓快要死掉,在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突然來了神醫在你身邊一樣。”說著眸子又黯淡下來,聲音悲淒:“可是最絕望的是在有了希望的時候,你的希望卻打破了你的幻想,親手判定了你的死刑。”
蘇舜華垂眸淡淡笑了笑:“所以,你喜歡冷言嗎?”
“喜歡?”祁修回眸看向躺在水晶缸中不動分毫的人兒,露出一個好溫柔的笑容:“是吧。會因為她的難過而難過,痛恨她的痛苦自己不能感同身受。”
蘇舜華的鼻腔不禁有些發酸。
“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呢?我也不知道。隻知道,從帶她回來的時候很小心,不相讓任何人知道。明明本來是現在這個樣子,卻要偽裝的紈絝、無禮。但是很奇怪,不會累。這麼多年,任性的去要求很多人來找很多的藥草,為什麼?隻是為了在其中掩飾要尋找的玄曦芝。”祁修覺得,他簡直無藥可救了。他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冷言的。大概是每天在丹方裏呆著,每日看到安靜的臉龐吧。也可能是第一次看到她醒來時湛藍色的瞳孔吧。又或者...是第一次聽到她宛若天籟般的聲音。
他的太多太多第一次都給了她。
“嗯,我知道了。”蘇舜華點頭。
祁修看著蘇舜華的目光中充滿了希翼:“蘇姑娘,如果可以的話,請你轉讓給我。我有更多更稀有的藥材,我們可以交換的。我隻要這一株玄曦芝。”眼底隱隱有淚光閃現。
哪怕是除此之外還有一絲絲的希望,他都不會這樣求蘇舜華。但是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來讓他去尋找了,冷言已經等不及了,她的身體越來越差,已經支撐不下去多久了。
“你對褪鱗丹的煉製有多大的把握?”蘇舜華沒有說交換藥草的事情,反而是問起了祁修對此的把握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