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槐聽到鳳弑天的答案卻放心了，至少舜華不會受到傷害。
“舜華。”單纖突然看向蘇舜華，叫她的名字。
蘇舜華抬起頭看著她，微愣：“啊？我在。”
“過得好麼？”單纖的聲音淡淡的，說的一點也不走心。
蘇舜華卻有些想哭：“嗯…除了想你們，怕忘記你們…”
鳳弑天安慰的抓住她的手。
單纖沒有任何表情，繼續問道：“快樂多一些還是痛苦多一些？”
蘇舜華微微蹙眉。
這個問題，她不知道…
快樂？很多時候都很快樂的吧？
痛苦…也有的吧…
“想要留下還是回去？”
蘇舜華又遲疑了。
戈槐搖了搖頭，看向蘇舜華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當初的小不點長大了啊…”
蘇舜華鼓著嘴看著戈槐，一臉怨念：“你有看著我長大麼？”
“額…”戈槐噤聲。
“回去吧，你身體裏的那幾個小家夥的生命會消散的，這裏沒有靈氣，你能活它們卻不能活。”單纖突然道。
蘇舜華睜大眼睛看著自家從來不問世事的老媽：“您怎麼會…”
單纖沒有回答她，隻是端起微涼的湯蹙起眉頭，看向戈槐有些生氣。
戈槐無奈站起身從還在燒著的鍋裏給單纖重新盛了一碗湯。
單纖這才滿意的接過湯，一點都不怕燙的直接喝了一匙湯，吹都沒吹一下。
鳳弑天已經完全愣掉了，雖然舜華早就和他說過父母的不同，但是也與這個世界的人相差太遠了吧…不管是知道的東西還是…
“媽媽，我現在不確定要不要回去，而且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蘇舜華蹙眉道。
“不是能不能回去，而是一定要回去！”單纖抬眸看著蘇舜華說道。
“為什麼？”蘇舜華下意識看向單纖反駁道。
單纖卻又低下了頭：“你要做的比留在這裏更加重要。至少你留在這裏，呆在你身體裏的那幾個小家夥兒就會死掉。它們是你的夥伴。”
說到夥伴的時候單纖的聲音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至少蘇舜華沒有感覺到。戈槐則是輕輕拍了拍單纖的後背。
“為什麼那麼希望我回去？我是你們的女兒啊！我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的？缺席我的童年，缺席我的每一個想要得到你們誇獎的瞬間，你們除了生下我還做了什麼？”說著整個人趴在桌上嗚嗚哭了起來：“現在又想讓我離開…”
“所以你在責怪我們嗎？”單纖站起身來。戈槐立刻拉住單纖，輕撫著她的後背，看向鳳弑天急忙道：“快帶舜華走？”
鳳弑天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聽話的拉走了蘇舜華。
蘇舜華臨走時還是不甘心的看著單纖，眼底是深深的失望和不解。
蘇舜華被鳳弑天拉走後，戈槐將雙眸通紅的單纖擁進懷裏，輕撫著她的後背。
單纖的手緊緊的攥著戈槐後背的衣服。故意有些急促。
戈槐一雙唇緊抿著，擁著單纖的指尖泛白。
“阿槐，我想殺人…想聞到福爾馬林的味道…”
聽到單纖的話，戈槐的身體明顯的僵了僵：“乖，忍住好嗎？一切都會好的不是嗎？”
單纖仰起頭看著戈槐：“你說過我殺人的話會為我埋屍的不是麼？”
看著單纖發紅的眼睛，戈槐啞聲道：“你還記得嗎？你曾經多希望有一個我們的寶寶啊，舜華是你曾經最期盼的不是嗎？”
單纖的眸子突然暗了下去，閉上眼眸昏了過去。
…
“妖孽…”蘇舜華把頭埋在鳳弑天懷裏抽泣著。
鳳弑天看著蘇舜華這樣哭泣，眸底滿是心疼，推開蘇舜華，擦幹她臉上的眼淚。
“妖孽啊…她為什麼不希望我留下來呢？兒女就是要留在父母身邊的不是麼？”蘇舜華抓著鳳弑天的手臂看著他，眸底有著一絲急切，想要得到鳳弑天也認同的答案。
鳳弑天卻沒有如她所願得搖了搖頭：“其實也不是啊，隻要知道你沒事就好吧。而且，媽媽似乎把責任看的很重…”
“她有病…一直都有…”蘇舜華閉上哭的已經腫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