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就是北方的非洛草原,而現在正是六月份的時候,天氣炎熱但又存在著另外一份特別的清爽。
從上方俯瞰,這無邊無際的草原平坦而又廣闊,到處都是一片綠色,這綠色不僅在地上蔓延開來,還洋溢到了天空之中,使這裏的主旋律也變為綠色了。
天邊,突然一縷虹光掠過,把這裏綠色的主旋律毫不留情地打破了,草地都皺起了小臉,似乎在埋怨著這個虹光所在的人打破了這份特有的主旋律。
虹光掠過這裏之後,就直接朝著西方而去了,不多遠,就看到了一處凹陷的小山穀。穀中岩石林立,錯綜複雜,雖然不太高大但也並不算得小,正是藏身的好地方。
虹光急射進穀裏,繞了好幾個彎之後才停下來,而虹光所到之處竟然是一處幽暗的洞穴,在這山穀之中要想尋找這幽暗的洞穴並不容易,可見,虹光之人必然是對此處非常熟悉的人。
光芒散去,露出了在裏麵的人,那是一名中年男子和一位少女。
少女大約十三、四歲的模樣,一頭金色的長發亂糟糟地披散在肩膀後麵,穿著一身樸素的蒙古裙裝,隻是那俊俏的容顏上多了不少由墨色雙瞳所流出來的一大串晶瑩的淚珠,而且那表情沮喪極了。
中年男子渾身幾乎沾滿了鮮紅的血,仿佛是剛剛從滿是血的河流之中出來一般。他身上的衣服也已經破開了好幾十處,露出了血衣裏的極其壯碩卻滿帶傷痕的肌肉。他現在正顫顫巍巍地用天那隻被血液遮蓋住繭子的雙手來握著少女的手並撫摸她的臉龐,並用那已經沙啞的嗓子來斷斷續續地說著飽含著愛的話語,企圖安慰著少女的心,盡管他也知道這對於少女來說其實是了無作用的話語,但他還是說了。
“天遠啊!父親要走了,要去陪你娘親了,你不要傷心,這對於我來說,其實並不是一件什麼不好的事情,我也太想你的娘親了啊!我知道,你一出生就沒有娘親在身旁照顧著你、哄著你,你心裏是有些不舒服的,隻是沒有說出來罷了。如今,連父親我也要離你而去了,你是不是會怨恨父親啊?”中年男子沙啞地說道。
“不,不會!隻要你能好起來,我什麼都願意!哪怕是用我的生命來換取你的生命也值了!”呂天遠一邊哭泣著,一邊用她近乎不清的語言來呼喚著她的父親——呂杜康!隻是,呂天遠的打扮明明就是一個女孩子的模樣,可她的聲音卻是男孩子的聲音啊,難道說“她”其實是男的?!
“不,不必了!從小到大,你一直都很聽父親的話。所以,這次我希望你也能乖乖地聽我的話,好不好?”呂杜康從自己的脖子上拿下來一條隻有半塊玉的吊墜,然後交到了呂天遠的手心裏,繼續說道:“這是我兄弟的!他就在西方的涼穀裏,叫做姚若龍,你帶著這個去找他吧,他會幫助你的。從這裏去涼穀也不是很遠,隻要一直往西走,走出非洛草原,到達西涼之後,就能了解到許多關於涼穀的資料了。我相信你能做到的!”呂杜康說完了這句之後,就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然後笑容滿麵地離去了。那口長長地氣,正是維持他說出之前那麼多那麼長的話的重要因素啊,如今他吐了出來,自然要離開這個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