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是一愣,“不對吧,他昨天跟我說了,你們不隻是上下級關係,更是私交相當好的朋友,怎麼說呢,朋友這個詞兒在男女之間,可以領悟成別的含義吧?”
徐曉麗真是傻眼了,這杜月峰什麼意思啊,明明知道我媽為了把我嫁出去都快犯神經了,你就別往她的圈套裏鑽了啊,你好歹是個作家是個上司,你這點腦子都沒有還在道上混呢?趕緊回家種地老婆孩子熱炕頭吧,在北京這智商連老太太都糊弄不過去早晚讓人玩兒死。
可是話這麼說,齊宇也不是沒說過,現在這年頭,老頭兒老太太比年輕人精明幾萬倍,就衝他們上街橫衝直撞不看燈就知道他們是為了給兒女減輕負擔跑馬路上找命苦的撈棺材本錢呢,所以別小看老頭兒老太太,他們大智若愚甚至是真人不露相。
徐曉麗撫著胸口幹咳了一聲,“媽,您別聽他胡說八道,他就是為了安撫您趕緊走人,他對我特別不好,當著那麼多同事的麵兒欺負我給我難堪,他怕在您的威嚴下說露了嘴被您治理,這才搭腔的,根本沒這麼回事兒,我們才認識幾天啊,八字連輪廓都不知道怎麼擺呢,何況一撇一捺更是寫都沒寫出來。”
老太太歎了口氣,“我不管這個,反正我要找女婿,我等不及了,你看街坊鄰居,跟你一邊兒大的,比你大的,甚至比你小的,都抱上孩子了,別管男孩女孩好歹生一個讓家裏喜慶熱鬧一下,你瞅瞅,你到年二十六了,連男朋友都沒有,有了搞兩年就二十八了,結婚生孩子三十了,你這不是急死我麼,萬一不順當懷孕懷不上,三年五年也不是沒可能,又不是沒有這個例子,你非得等我死了再生孩子吧,你成心讓我死不瞑目呀?”
“哎呦這老太太怎麼還咒自己早死呀,我四十歲生孩子你才不到七十,你著什麼急啊,再說了,死不瞑目這話多慎得慌,我膽小,自己夜裏都不敢睡了。”
老太太拍著大腿急得紅赤白眼的,“那你不會找個男人跟你一起睡麼,我也沒強求別的,你先睡後辦證我都能接受了現在。”
徐曉麗翻了個白眼真是無語了,這老太太,人家那有的連閨女打個電話都疑心重重的,恨不得問個底朝天,家裏這老太太倒好,隻要能嫁出去找個女婿,她是一概不問,甚至還恨不得給牽線搭橋,攤上這麼一個老媽開明是好,可是這份不屬於這個老年人的癲狂,徐曉麗作為年輕人實在不理解,都快哭死了。
“媽,我真得走了,我保證我盡力給你盡快帶回來一個女婿成麼?”
老太太搖頭,“真不用去了,你上司,昨兒都說了,今兒上午可以給你按假算,不扣獎金。”
徐曉麗特別驚訝,“真的假的啊,那麼一毛不拔還找我借錢的男人,竟然這麼大方了?”
“我現在都不相信你了,你無數次跟我承諾你盡快找個女婿回來,可是我從去年你二十歲等到今年你眼瞅著都二十六了,有信兒麼,人影我都沒看見!你是缺根弦兒啊還是沒合適的還是你喜歡人家人家不想要你?”
徐曉麗翻著白眼想了一會兒,把她這兩年來的相親經驗從腦海裏過電影似的想了一遍,最後還是搖頭,“不知道,好像都有吧,但是更多還是人家沒瞧上我,嫌我不夠溫柔不夠體貼,說話嗓門大有點二百五。”
老太太被徐曉麗這番話氣得差點吐血,“你既然知道你就改了不得了,你為什麼還一條路跑到黑寧死不屈呢?這不是優點,一個男人覺得你這些那沒事兒,兩個三個的話你就要反省了,不然你這一輩子都嫁不出去跟我一起過?我死了呢,我不可能當千年老妖吧?你都二十六了,不小了,再抻下去,等你快三十了,真就更沒希望了,高不成低不就。”
徐曉麗捂著耳朵搖頭晃腦,看著老太太口型差不多閉上了,這才把手挪開,站起來拿起包,“我走了啊,我不上班去我怎麼能遇到合適的啊,現在搞對象不都得從窩邊草吃起麼,您等著吧。”
老太太跟著徐曉麗走到門口,扒著門框看著她下樓的背影,“哎,其實你們那個上司,叫杜月峰的,我看就不錯,和你挺搭配的啊。”
徐曉麗站在原地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什麼?杜月峰和自己挺搭配的?暫且不說他這個人品次配不上自己善良,就是不夾雜個人感情的看問題,杜月峰的條件,跟自己遠就不是一個圈子一個層次的,人家能算得上事業有成捎帶著還才華橫溢的男人,又長了一張人見人愛的小白臉子,能看上自己這個壯誌難酬沒人要的工薪階層?
可是徐曉麗為了抓緊時間去上班,也懶得和老太太爭執什麼了,隻好一邊飛快的下樓一邊點頭擺手,“知道了,我知道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