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既然問心無愧你走什麼啊,你跟誰私奔啊?”
何天宇想走過去把顧清清拉回來,可是她早就把門打開腳都邁出去了,而且又是拉著行李箱又是抱著莎莎,何天宇也害怕萬一爭執拉扯起來把孩子摔著,看著顧清清這意思正在火爆的氣頭上,是絕對不可能留下來的,估計也是回娘家。於是何天宇就隻能眼巴巴看著顧清清抱著莎莎出了家門,耳畔“砰”地一聲關門的聲音響起來,老太太也火了,踩著鼓點兒似的跺腳喊著,“到底怎麼回事喲!”
老太太喊得撕心裂肺,何天宇站在原地也不知所措了,這顧清清名如其人,特別戀家連父母,她自從嫁進了何家也是一個禮拜至少在娘家呆一天,當然了,莎莎的姥姥姥爺也想念孫女,何家也不能攔著幹預啊,自然就要把顧清清和莎莎一起放回去,何天宇有時候跟著,有時候就不跟著了,等轉天早晨再去個電話催促顧清清回來,每次顧清清和娘家分別都是一步三回頭的,場麵誰看了誰都揪心。
但是顧清清還是第一次因為和何天宇打架鬧別扭跑回了娘家,他總是覺得不踏實,後背嗖嗖的冒涼風,好像要有什麼倒黴事兒砸在自己頭上似的,果不其然,淩晨兩點到轉天早晨七點倒是風平浪靜的,可是何天宇七點五分剛起床準備洗漱後上班,電話就催命符似的響了起來,看一眼來電顯示,不是別人,正是他偉大的丈母娘。
顧清清的媽前麵沒有詳細介紹,她是58年的,等於抓住了50後的大軍尾巴,算是個小50後了,她也是絕對的一朵奇葩,打得了流氓和土匪,幹得了小三和潑婦,賺得了錢當得了官兒,管得住男人理得了茅房,男女通吃老少鹹宜。
尤其對待顧清清,她是特別溺愛的那種,雖然也有過很嚴格的時候,但也隻能是她自己,別人誰要是對顧清清不好,她能拿刀子跟對方拚命,就是非得維護她寶貝女兒的人生幸福。
正因為如此,所以何天宇特別發怵這位丈母娘,因為他沒本事也不會說什麼讓丈母娘眉開眼笑的甜言蜜語,自然也就形成了一種類似冰火兩重天的局麵態勢,何天宇不願意和丈母娘單獨相處,他說不過她,也不知道怎麼說,但是眼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他隻能仗著膽子把手機拿起來,閉了閉眼長歎一口氣,是死是活就這麼著吧,好歹是倆地方又沒見麵,她能有多大本事隔著手機就把自己掏過去啊。
“喂,媽。”
“別喊我媽,您是我爹。”
丈母娘在那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何天宇被這句話嚇了一跳,知道是氣話,但還是嚇得心驚膽顫的。
“媽您這是什麼意思啊,我知道清清回去了您不高興,我有錯,但是您知道怎麼回事麼,她大半夜的都淩晨一點了被一個男人開車送回家,還不上樓,在底下待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呢,我能不生氣麼,我問她她連解釋都不肯說,這不是故意讓我誤會麼,您也是當老婆,爸也是當丈夫的,真要是碰見了這樣的事兒,不也是跟我們一樣麼。”
老太太眯著眼冷哼著,“行啊,提前做好準備了是吧,這上來一番話把我噎得死死的,何天宇,真沒看出來,你當初沒把我們清清娶到手的時候百依百順,這才結婚不到一年呢,孩子也生出來了,你就徹底放心了是吧,知道到手的鴨子跑不了,你開始為所欲為了,以為我們老顧家沒人是吧!”
“媽我哪敢這麼想啊,這不是覺得您也是通情達理的人跟你擺道理講事實麼,我知道作為丈夫我應該對清清好,無私包容她的所作所為,但是媽,這也得有個前提啊,我們都要互相坦誠相待,不能有所隱瞞,現在我都發現了證據了,她死活不肯跟我說實話,我能忍得了麼,但是我確實沒欺負清清,我說話重了點,清清比我還重,我一直都讓著她,昨天晚上她非要走,我上前一步她就要抱著莎莎同歸於盡,我能攔著麼,但是我打算接她去了,我真這麼想的,蒼天可鑒。”
老太太歪著腦袋聽著,半信半疑的,忽然門響了,接著顧清清就從外麵走了進來,手上還提著從超市掃蕩回來的大包小包,沒錯,她就這麼一個毛病,隻要生氣了遇到不順心的事兒就喜歡購物逛街花錢吃飯,她覺得這樣才能麻木自己痛快一下,然後慢慢的消化那些不高興的事兒,迎接新的生活。
可是她一進屋看見老太太拿著電話一臉特別怪異的表情,就愣了一下,笑著問了句“媽您幹什麼呢,給誰打電話啊,我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