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清愣了一下,“你還真特別啊,凡是富二代官二代的都願意跟女人探討金錢和地位,這顯得男人自己都有價值了,你還不樂意。”

“那是啊,我知道她是圖我的錢還是圖我們家的勢?我希望我的婚姻和愛情隻是建立在我這個人對她的吸引力上,而和我家庭給予我的東西無關,人不都是富不過三代麼,萬一我落魄了呢,我家裏不行了呢,我就隻能幹看著她離開我去找別的男人麼?我覺得婚姻裏的夫妻應該是共患難為主,其次才是同富貴,說白了吧,富貴誰都能享,但是患難未必誰都能陪著你挨。”

顧清清覺得挺驚愕的,在她的認知裏,有錢的男人和女人對待感情和婚姻基本上都是持著先玩玩鬧鬧的心思,而像鄭少涵的這種想法,大多隻是那些勒緊了褲腰帶全家幾代人跟著攢錢買房結婚的男人才有的想法,對於富二代和官二代,簡直都是狗屁,所以鄭少涵竟然會這麼想,讓她覺得特別詫異。

“那你打算怎麼檢驗女人對你是否真心實意呢,你現在這麼有錢,開著保時捷卡宴,動不動就幾千一頓飯渾身上下全是名牌,女孩不是傻子,再加上你長得又這麼夠勁兒,誰不上趕著貼你身上,莫非你有火眼金睛,能看出來誰是真心喜歡你這個人,誰是圖了你的錢和勢?”

鄭少涵抿著嘴唇好半天都沒說話,他好像是在思考,可是從表情上看又像是早就胸有成竹了但是不願意說一樣,顧清清催了他半天他才幽幽的開了口。

“所以我不打算從陌生的領域裏結交女孩,我都從我之前認識的身邊人下手,這樣比較保險,因為我了解她骨子裏是什麼女孩,知道性格了解家庭,才能確定她表現出來的是真多還是假多。”

“那你挺有能耐的,我要是有了目標喜歡上了誰,什麼因素都不是事兒了,有錢沒錢有地位沒地位的,都無所謂,隻要我真心喜歡,隻要他確實對我好,我爸媽不同意我也能咬牙死扛,但是前提,他不能是酗酒啊暴力狂啊或者不思進取的男人,要孝順大方幹淨懂事,哪怕一個月兩千塊錢,隻要踏踏實實的,對待生活和工作保持積極的思想,我都願意等他功成名就的一天,我覺得這就是所謂的感情投資,沒必要非得立刻見效,你得耐得住時間的考驗才能得到最好的那個。”

鄭少涵歪著頭看了一眼正沉浸在自己這一番精彩發言裏沉醉的顧清清,笑了一下,潔白的牙齒比月光都皎潔明亮。

“沒看出來,我一直以為你特別單純,對待什麼事兒都大大咧咧不是那麼細致謹慎,原來你還有這麼一番宏偉大論啊,看來我得對你刮目相看了,我現在挺懊惱後悔的。”

顧清清愣了一下,“你懊惱後悔什麼?”

鄭少涵裝模做樣的歎了口氣,“我覺得我遇人不淑錯過了最好的得到了不適合我的,好在我及時悔悟刹車和那個前女友分手了,我慶幸我現在單身又和你遇到了,但是可惜啊,你都結婚生子了,要是你訂婚了還沒結婚我都寧可背負小三和插足的惡名和你先生搶你了,你這樣的女孩實在可遇不可求,出身高貴可是絲毫沒有大小姐脾氣,善良誠懇大方天真,所有女孩美好品德你都集在一身了,你說我當初是眼瞎啊還是你沒給我機會了解你呢,我怎麼就沒把握住呢。”

鄭少涵說得特別真誠實在,也正是因為他說得這麼信誓旦旦的,所以才讓顧清清覺得更加尷尬了,她看著前麵一望無際的黑暗還有微微朦朦的月色,忽然覺得心裏七上八下的,好像有預感要發生什麼,但絕對不是現在,也不是短暫的一年半年。

可能是她雙魚座的特別敏感吧,尤其是在男女感情上,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個別有深意的歎息都能在她眼裏形成一種特別有暗示性的東西,所以顧清清也特別苦惱,她不是像同時雙魚座的徐曉麗那樣自戀,覺得全天下的男人稍微和她靠近一下都是在勾引曖昧。

而顧清清是相反方向的,她經常絕對對方是在嫌她不夠好或者怎樣的不滿意的暗示,所以她苦惱也在於經常覺得自己不好,如果不是她的條件確實不錯,估計她早就自卑成了抑鬱症。

但是此時此刻鄭少涵的話讓她覺得有一種特別的含義和味道,她愣了一下,“你說的什麼啊,我都不明白。”

鄭少涵把車停在她的家門口,顧清清透過車窗看了一眼三樓自己和何天宇的臥室,果然還亮著燈,可以從窗紗上看到一個時不時站起來又坐下的身影,正是何天宇的,他一定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