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麗冷笑著揚著下巴,“憑什麼啊,用你知道的威脅我套出來你不知道的內幕是吧,你不傻啊,挺聰慧呀,會以小博大呀,沒看出來喲,平時隱藏挺深的啊。”

齊宇還以為是誇他呢,撓著後腦勺笑得跟什麼似的,春風明媚的,徐曉麗忽然臉色一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告訴你,再讓我看著不爽你就麻利的收拾東西走人!”

她說完怒氣衝衝的扁了一下齊宇的腳丫子,後者疼得彎腰鬼哭狼嚎的,眼巴巴的瞅著徐曉麗盛氣淩人的推門走了出去,他氣得咬牙切齒,“果然女人最善變,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那麼徐曉麗幹什麼去了呢?她去找杜月峰了,去找他興師問罪問他為什麼眼看著自己被人灌醉了喝多了還不聞不問,最後把自己送回家還讓家裏的老太太看見了弄出來這麼大的麻煩?不是。她是個錢串子,每天都活在錢眼兒裏,所以她對於這些事兒完全不放在心上,她有嘴,能對付,縱然老太太天天把她逼得跟什麼似的,她還是能天花亂墜說得雲山霧罩,老太太也折騰不過她去。

她之所以這麼理直氣壯風風火火的跑去杜月峰的辦公室,而是想找杜月峰把那五百塊錢要過來,因為她看見了財務打工資,這孫子三天都熬不住了,提前讓財務發工資,她能放過這個直接把錢要過來的大好時機麼?

徐曉麗本來都推門進去了,可是沒注意到腳底下清潔工打掃衛生留下的拖把,於是連人帶拖把一起栽了進去,她本來就沒敲門,這突如其來的給專心看文件的杜月峰嚇了一跳,抬起頭看著在地上一點一點爬起來的徐曉麗,她扭曲的臉蛋和痛苦的表情把他撲哧一下就逗笑了。

“你這是要幹嘛啊,大鬧天宮還是跟我玩兒驚悚靈異呀,怎麼上一秒你還不在呢,這一秒忽然就躥出來了?”

徐曉麗揉著屁股齜牙咧嘴的,“我找你有事兒,誰啊,哪個清潔工啊,怎麼不把拖把拿走呀?”

杜月峰無辜的指了指桌上的咖啡漬,“我的杯子壞了,弄得哪兒都是,我喝的時候才發現咖啡都漏出去了,這才把清潔工阿姨叫來給我收拾,但是我有很嚴重的潔癖和香氣綜合症,我不能允許那種清潔劑在我的辦公室裏殘留,於是我讓她臨時給我去超市買檸檬味道的清潔劑,她就放在門口了,我沒想到這麼早就有人進來,而且進來的人竟然不知道低頭看一眼再邁腿,你真奇葩徐曉麗。”

徐曉麗冷哼了一聲,“先別說那些沒用的,我問你,我的五百塊錢呢?”

杜月峰一愣,裝傻充愣,“什麼五百塊錢啊?獎金呀,你這個月才升組長,那八百工資是下個月開始給你的,我都給財務說好了,少不了你的,你不信去問財務也成,我不攔著你,總之你就放心吧,咱們是正經公司,你不信我還不信公司製度麼?”

徐曉麗一聽要懸,氣得直瞪眼,“哎,你這人忒不靠譜了呀,你明明跟我說好了的啊,工資發了還我五百,還有一塊錢利息我不要了,這就夠優惠的了吧,你怎麼不知足呢,今天發工資,你小子打算賴賬啊?”

杜月峰臉色一沉,“我是老總,什麼叫你小子啊,難聽死了,改一個稱呼。”

“呸,你丫欠錢不還還挺有理的,我想喊什麼喊什麼,我是大爺,你是孫子現在!”

杜月峰往椅背上一靠,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你沒聽過一句話麼,這年頭欠錢的才是大爺,要賬的可是孫子,你莫非在深山老林裏住著這話都不知道,不能吧,你媽那個人我見過呀,好像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除了她給我煮的方便麵實在拿不出手去,其他的都還說得過去,但是夠橫,夠牛,我終於理解了你為什麼脾氣這麼火爆,一定是在你媽的淫威之下才練就的本領,是吧?”

徐曉麗惡狠狠的揮了揮拳頭,“再胡說我把你運到我家裏給你大卸八塊了!你還吃我們家方便麵了?兩塊五一袋,一共五百零兩塊五,拿錢!麻利的!我不想鬧的人盡皆知啊,你不是老總麼,丟人丟到基層不好看,我給你留麵子你別自己不知道運用啊。”

杜月峰攤開手掌聳了聳肩,那德行看得徐曉麗恨不得衝上去狠狠揍他一頓。

“我可以還錢,但是我不想還怎麼辦,我現在很委屈。”

“你丫到底有什麼委屈啊,有委屈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是我給你的啊?我還委屈呢,我五百塊錢沒了,現在又多出來兩塊五,這不是讓我心疼死的節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