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師師愣了一下,男人這幾天都特別反常,之前對她百依百順,她不讓他回家見老婆他就聽她的,甚至拿著行李箱都搬來跟她一起住,要什麼買什麼,從來沒眨眼皺眉過,但是最近,也就兩三個月吧,他接電話也特別隱秘了,經常夜不歸宿,一問還不願意,顏師師賭氣才在今天晚上等他的,本來以為他不回來了,沒想到人來是來了,頂著一身吻痕來的,還不如幹脆死在外麵呢。

“你跟你老婆不可能,你們從三十五歲到現在就沒做過那種事兒,你都是在外麵打野食吃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在我之前你就有過好多情人,你花心成性。說了好好跟我在一起,你又變卦了?”

“我什麼時候承諾過,懂什麼叫各取所需你請我願麼,你以為我養著你就是要你一輩子啊,就這麼幾年罷了,時間長了,我膩了,你也早晚得給我戴綠帽子,你們這樣的女人,我一直都不信,男人玩兒女人天經地義,你們白長那生理結構啊,另外,我沒虧待你,到現在你花我多少錢了,你自己心裏清楚,我也記著賬呢,就怕你到時候反悔還咬我一身傷,我對你留著心眼呢,我女人多,你男人少麼?你到現在跟過多少男人以為我感覺不出來?你剛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和一個保險公司的老板勾搭不清呢,我沒搭理就完了,你還有臉質問我?”

顏師師氣得差點哭出來,她抬起手要打他,卻被男人反抽了一巴掌,“你想幹什麼?別怪我沒提醒過你!這是我的房子,我給你的錢,我給你的車,我給你的一切,你可以滾蛋,但是想放肆,門兒也沒有!”

男人說完轉身就走了,還把鑰匙給帶走了,也就是說,顏師師可以不出去,但是隻要出去了,把麼鎖上,鑰匙被拿走了,她也就再也進不去了,物業和房產證都是寫的男人名字,這房子雖然給她住著,但是自始至終都和她沒半毛錢的關係,你就算找個開鎖的來人家沒證件也不給你開,你給多少錢沒用,所以顏師師待了足足三天現金花沒了叫不了外賣,她才拿著銀行卡出門兒,打算取了錢去賓館住著,結果發現裏麵的錢都凍結了,那個混蛋男人,根本連條路都不給她留。

顏師師走投無路才來找徐曉麗,把她身上戴著的戒指項鏈賣給了金店,拿了不到十萬塊錢,這還是賤賣的,當初那個男人對她最好的時候,買這些都花了六十多萬,而現在呢,不過才一年,到了金店,就成了賤賣了,不然人家不收,顏師師又急需錢,隻能答應這個價,她前腳剛走後頭那老板和老板娘就忍不住笑出來,這把可賺大發了,以前一年都沒這一單生意肥。

顏師師喝了不少酒,斷斷續續的把這一年和那個男人怎麼廝混怎麼好又怎麼到今天這一步跟徐曉麗都說了,言語之中聽得出來懊悔和自責,也有埋怨和不甘,她二十五歲不算大,但是對於女孩子來說,青春也已經過去了大半,想當初她二十來歲大學畢業意氣風發,沒想到之後人家好歹找了個正經工作,自己卻淪為了男人的職業情人,個中滋味兒恐怕也隻有她自己清楚了。

徐曉麗和顧清清兩個人把她連拉帶拽的弄進了臥室裏躺在床上,又把空調開到適宜溫度,然後轉身出來關好了門。

顏師師還是迷迷糊糊的嚷著負心漢混蛋之類的話,因為喝醉了的緣故,所以聲音算不上撕心裂肺,但是也挺痛不欲生的,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在顏師師的心裏占得分量不低,盡管那個男人徐曉麗和顧清清都沒見過,但是最起碼憑感覺也得差不多四十來歲了,有老婆有孩子很花心,賺得多造得更多,不算個好男人,可是顏師師就是喜歡他,的確能算得上是日久生情了。

這個情生的緣故,應該就是顏師師在他舍得花錢感受到所謂真心的過程中,對他的滿意和對物質的依賴,造成了她盲目的以為這是喜歡罷了,顧清清知道,真正的喜歡不是為了錢,而是不顧一切哪怕對方一無所有也心甘情願的跟隨他,比如她和何天宇,但是現在,也成為曆史了。

這個世上不管多麼偉大的愛情和婚姻,終究抵不住誤會和時間。

“清清,你覺得我們幸福麼?”

徐曉麗靠著牆壁,眼神看著窗戶外麵,一縷虛無縹緲的感覺,顧清清搖頭,“也許不幸福, 但是在別人眼裏,很幸福,我有孩子有個不錯的家境,你有比較出眾的容貌有一份很好的工作,顏師師有睥睨一切的美貌還有身材,這就是所有女人都羨慕的幸福。”

徐曉麗笑了一聲,有點歎息的味道,“但是真實的呢,隻有我們自己才知道,外人到底不了解,真晦氣,明明過得這麼慘,還被人以為是幸運的公主和王妃,我真他媽的不平衡。”

顧清清歪著腦袋看了她一眼,“人前顯貴是我們的麵子問題,誰都願意,哪怕背後啃樹皮,喝尿,隻要心裏痛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