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何天宇就是這麼一個男人,比如現在,他就咬著舌頭忍著才能不問出來,他想等顧清清自己攤牌跟他坦白爭取寬大處理,可是顧清清傻啊,本來就沒有的事兒有什麼必要說呢,這個世上換了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在被男同學或者男同事大半夜的送回家後主動跟她以為沒看見的老公交待這事兒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成心其他示威呢。

女人根本沒做的事兒,她就不想說,這個世界上喜歡大事化了小事化無的都是女人多,男人都是實在沒辦法被逼到角落裏進退兩難不得不承認了才會坦白自己和哪個女人婚外戀了,但是女人隻要發生了背叛婚姻和丈夫的事兒,表情就看的出來,她躲躲閃閃愧疚不已,這點就沒有男人那麼理所應當自我安慰了。

可是何天宇在這方麵一點經驗都沒有,而且也不懂察言觀色這一招,所以他根本沒看顧清清的表情,也沒結合顧清清這麼規矩大方的性格來冷靜分析這件事兒,等了半天她都沒言語,眼看著就要脫衣服上床睡覺了,他按捺不住了,氣得坐起來,在顧清清特別詫異嚇了一跳的目光注視下緩緩開口陰冷無比。

“你去哪兒了?”

顧清清看著何天宇的表情一愣,“我吃完晚飯走之前不是跟你說了麼,我大學同學聚會,徐曉麗安排的,我去赴約麼。”

“現在幾點了知道麼,打你電話為什麼不接?我還以為你出事兒了呢。”

“我這麼大人能出什麼事兒啊,誰還能給我拐騙了不可,我都結婚生孩子的人了,賣到山溝都不如小姑娘值錢了,誰做這不值的買賣啊。”

顧清清也知道自己回來這麼晚不對,畢竟不是沒家庭的小姑娘,一切還是要收斂一下,所以她就想開個玩笑把這話題岔過去,給何天宇安撫一下就得了,沒想到他還是那麼一副冷冷的表情,“是麼?你是不方便接吧?”

顧清清一愣,“你少給我陰陽怪氣的啊,你有話直說有屁就放,我沒功夫跟你在這兒猜悶兒。”

顧清清說完轉身坐到椅子上,對著鏡子卸妝,滿屋子的卸妝水的味兒給一直有香氣過敏的何天宇嗆得直咳嗽,“你外麵卸妝去,去衛生間或者客廳,這屋子這麼大味兒我一會兒怎麼睡覺啊?”

“我不管。”

顧清清翻了一個白眼,“誰讓你沒本事買大房子出去單過啊,要是咱們三口住兩室,我另一個屋裏住去我都不跟你擠在一起,我還不樂意旁邊睡個人呢,你瞅瞅這小破床,翻個身都人挨人的,一夜我都不舒服。”

何天宇冷笑著抱著胳膊站在她身後,從鏡子裏看著她,“現在這是跟我抱怨呢是吧,嫌我沒本事沒能耐給你買大房子讓你跟沒結婚以前似的過小姐的生活你委屈了啊,是,我是沒那個開保時捷送你回來在夜幕下卿卿我我的男人本事大,但是我規矩本分啊,我知道我都是結婚當爹媽的人了不能在外麵胡鬧,讓人瞧不起,街坊鄰居萬一有沒睡覺的起來趴窗戶上看星星呢,這不都看見了,也不嫌害臊!”

何天宇說完拉開門就要出去,顧清清猛地把卸妝水的瓶子放在桌子上,“砰”的一聲給何天宇也嚇了一跳。

“你幹嘛啊,起義呀,跟我玩兒動手唄,我是男人我不跟你們女人計較,但是你別以為我也是好惹的,想當初我在學校上課那時候,多少男人都在我的拳頭底下哭天喊地叫爹叫娘的,我也不是沒練過。”

“少他媽的在我麵前裝 逼,你有幾把刷子我能不知道?你還跟男人動手,你打得過我媽麼,你幹得過鄰居那市級柔道運動員退役的二嬸麼,我問你,你剛才說的話什麼意思啊?”

何天宇本來就覺得自己占理,所以他不怕顧清清這麼威逼利誘的,他揚了揚脖子,那德行跟小人得誌一模一樣的,連顧清清看著他這個動作都在心裏感慨到底自己當初看上他哪兒了就這麼義無反顧的上了賊船下不來了。

“我都看見了,你在樓底下,和那個穿著襯衣西服的小白臉卿卿我我膩膩歪歪的,你惡心不惡心啊顧清清,你都是結婚生了女兒的少婦了,這和男人曖昧的事兒已經不屬於的你的範疇裏了,能不能自己要點臉?”

“你他媽說誰不要臉呢?”

顧清清被何天宇這番話氣得腦袋都冒煙了,一把掄過去正好砸在何天宇的胸口上,他也沒留神注意,直接往後退了好幾步,咵嚓就把旁邊的小櫃子絆倒了,劈裏啪啦一堆碟片和書掉在地上的聲音在寂靜的淩晨聽上去特別刺耳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