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很久, 覺得你應該是我的老婆, 而且我們還有個六歲大的孩子, 長得特別可愛, 像兔子一樣。”少年特別認真, 如果不是因為他現在穿了一身特別滑稽的碎花家居服降低了嚴肅性, 青年都要以為他說的是真的了。
青年說:“雖然我也覺得我們關係不一般, 但是根據我還記得的一些生活常識來看,我們國家的是不能同性結婚的,而且男人也不能生孩子。”
而且男人一般也不穿這樣的碎花衣服。
但後麵的話青年沒說出來, 根據他的本能揣測,麵前的少年應該是個很在乎個人形象的人,現在迫不得已在廢舊衣物捐贈站撿了這麼兩套合身的衣服, 雖然是有點滑稽, 但說出來的話,少年應該不高興。
現在已經到了晚上, 沒人注意到他們穿的奇奇怪怪, 他們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 非常嚴肅地麵對麵想關於過去的事情。
可是想了一整天, 想起來的就是少年叫顧盼, 青年叫薛默。
總覺得, 以前不是直呼其名的,應該更加親熱些,但究竟親熱的稱呼是什麼, 也想不起來了。
顧盼眨著眼睛思考了很久, 這才說:“但是我覺得我們肯定應該有個兒子才對。”
薛默沒回答,努力在想,是不是他們其中之一真的能生孩子,畢竟他們自己都覺得有點太奇怪。
最終他們也沒想出來自己和對方的過去,顧盼堅持他們之間有個孩子,薛默持保留意見。
天已經特別黑了,應該睡覺,但之前他們好像是睡得太久,現在實在沒有困意。
然後兩個人就膩膩歪歪地抱在了一起,顧盼在下麵,薛默壓在他的身上。
其實薛默有點不好意思看顧盼的臉,因為實在是太好看了,一看他就心跳得厲害,但他又喜歡看,於是就這樣矛盾著,在並不明亮的月光下,偷偷地看。
顧盼沒太注意這件事情,現在他又被新的問題給困擾住了。因為他覺得天黑了就要和自己麵前這個好看的青年做點什麼,要弄得他麵紅耳赤,又哭又叫,最後叫的聲音嘶啞,然後暈過去。
顧盼越想越覺得興奮,但就是想不起來應該怎麼弄了,然後整個人都很焦躁。
“你怎麼了?”薛默問道。
顧盼看著他閃著光的眼睛,說:“我在想……你哭吧。”
“我哭?哭什麼,為什麼要哭?”
“我就想看你哭,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顧盼說著就伸手掐住薛默的腰,在上麵擰了一把。
“哈啊……”薛默本能地就叫喚了一聲,叫得那叫一個勾人,聲音又軟又媚,顧盼一聽就覺得自己弄對了。
“對啊,就是這樣的!”顧盼特別興奮地上下其手,對著薛默的腰就沒完沒了地捏了起來,薛默現在都還躺在顧盼的身上,完全躲不開,隻能被他這樣欺負著,發出各種自己聽了都不好意思的聲音。
不過捏了十來下之後,要進行下一步,顧盼又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了,頓時萬分惆悵地盯著薛默。
薛默還在喘著氣,可憐兮兮地和顧盼對視。
顧盼癟嘴,說:“我忘了,接下來幹嘛?”
薛默沒吭聲,其實顧盼對他動手動腳的時候,他就有點想起來了,但是他不好意思說。他想,失憶新來之後記得的應該是特別重要的事情,別的什麼事情他不記得,倒是把這種事情記得那麼清楚,簡直是……太羞恥了。
“你怎麼不說話啊,你記得嗎?”顧盼特別著急,抱著薛默的腰不停地搖晃。
薛默搖頭說:“不記得了,你別晃,就、就該睡覺了。我累了,你讓我休息會兒,明天咱們去找……找我們的……”
“兒子。”顧盼接上話。
薛默點點頭,假裝很困地閉上眼睛,把臉貼在顧盼的胸口,顧盼怕他真的是累了,也就沒有打擾他。
結果薛默下邊那東西站著,站了一晚上。
其實一夜兩人都沒有睡著,在第二天早上清潔工人開始打掃衛生之前,他們就起來離開了這個地方,畢竟現在這兩人的這幅尊榮,實在有些羞於見人。
循著記憶,顧盼和薛默晃來晃去,就晃悠了十來天,期間冷了就去捐贈站找衣服穿,餓了顧盼就去餐館廚房“借”些吃的,反正他能飛,而且還飛得快,別人也瞧不見他。
薛默暗自把他借過的店家一一地記下來,準備以後有條件了去還。
十來天了,兩個人都沒想起來家在哪兒,但始終在一個範圍內晃來晃去,夜裏就隨便找個淋不到雨的地方窩著睡覺。
在顧盼的記憶中,這種狀況應該是很慘的人才會麵臨的,但現在他居然覺得一點點兒都不慘,而且還特別浪漫。
夜裏,顧盼還是抱著薛默睡覺,指著天上的星星說:“你記得我們以前有過這樣看星星的經曆嗎?”
薛默搖頭說:“不記得了。”
“那以後我們天天這樣看星星吧,這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