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在的大都市裏,總有一些城中村,因為租房價格低廉,是絕大多數打工者的不二之選。因為城中村總是地處偏僻,人口密集,往往都是魚龍混雜,難辨善惡。
趙牧今年二十五歲,身體強壯,身高也有一米七五,麵容還算是對得起市容。不過平時不外出,也少收拾,下巴有點小胡渣,而從現在的生活節奏來說,他已經算是大齡剩男了。他從半年前轉投來到吳州市,有點小學曆,但找工作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輾輾轉轉就成了無業遊民。按理說現在這社會隨便找點什麼做都可以賺到錢的,可是他卻似乎心懷大誌,到處宣揚他如何如何的懷才不遇,但是也總沒見到他能幹出個花樣來。平日裏深居簡出,別說女朋友了,就連一兩個豬朋狗友都難以找到。
對他來說,夢想才是重點,其他一切都是浮雲。
趙牧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生活,雖然落得個自由悠哉,但是終日如此也始終不是個辦法。唯一還算是優點的應該是他對父母的孝順,不過這些孝順都建立在謊話之上,為了讓他的父母不用擔心,他聲稱自己過得很好,飽食足衣的。但生活無論好歹,都是自找的。
這天趙牧被一陣施工的聲音給吵醒了,他的生活是有黑夜沒白天,這是因為他白天就睡覺,晚上就開始冥想,他的原話是黑夜能給他帶來很多的靈感,方方麵麵的靈感。其實根本就是自欺欺人的做法,他心裏明白自己隻不過不願意麵對白天而已。
施工的是在他居住的樓下小道上,似乎是為了建造下水道的,鑽土機的聲音將他從白日夢中叫醒。
“突突突!”
趙牧就住在二樓,那鑽土機就好像是在他的枕頭邊上施工一樣,讓他心煩意燥。
“唉我去,敢不敢消停點?”趙牧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拉起被子蒙住頭,但是沒有絲毫的作用。
本來他睡覺就是為了忘記饑餓的,被這麼一吵,肚子有咕咕地響了起來。再大的困意也抵不過鑽土機的聲音,趙牧翻來覆去都沒辦法忽略這陣聲響,按照施工的計劃,估計得響一陣天。對於他這種死肥宅來說,打斷睡眠好比送他去死。
突然他感到有種震動的感覺,不是說他在晃,而是整層樓都在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鑽土機鑽得太靠近牆根了。讓趙牧突如其來感到一陣恐慌,心跳猛然加速,右眼皮狂跳,按照平時,眼皮跳隻會是因為熬夜睡眠不足造成的,而現在他卻有種要麵對死亡的感覺。
“靠!大哥,能不能好好鑽,別把樓給鑽塌了!”趙牧雖然感覺到異樣,可依舊沒有起床,隻是跟著鑽土機的聲音大罵著。
可這種罵聲並沒有給他帶來安穩,反而他感覺鑽土是真的鑽錯了位置,一陣更大幅度的晃動隨之而來。
趙牧心想:怎麼說都是七八層高的大樓,哪能那麼輕易倒塌的?
“沒事的,沒事的!不就是吵了點嘛,等會就應該會停下的。”趙牧一邊在安慰自己,一邊拿出手機強忍著心亂看起小說來。
這也隻有他這種人才待得住,不過他這種“淡定”不是突如其來的,而是由來已久的。
在他讀高中的時候,有一天深夜學校宿舍裏有人大呼著“地震了”,幾乎全校住校生都堵在學校門口準備逃跑。但趙牧卻慢慢悠悠地醒來,看清楚事態之後,更是慢條斯理地摸黑找到鞋子,走到陽台張望看是發生什麼事了。雖然後來學校澄清說是謠言,但趙牧“淡定哥”的稱號已經傳遍了學校,別人跟他說起“地震”的時候,他還不以為然。
“下床了,肯定是要找鞋子啊!”趙牧如是回答同學。
這讓趙牧一下子就在校園裏火了起來,幾乎都成為一個傳奇式的存在,不過是奇葩類別的。其實在趙牧的心裏,貪生怕死那是自然的,隻不過他迷迷糊糊中的時候是不會思考太多的。這麼奇葩肯定也是他一直沒找到女朋友的原因,但他卻絲毫不覺得有何不妥,該來的肯定會來,不該來的怎麼強求都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