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西山

熱,很熱,強烈的灼燒感不斷地蔓延至四肢百骸……

悶,很悶,近乎絕望的窒息感瘋狂洶湧的堵上心頭……

喬子七不知道逼醒自己的究竟是欲火中燒的煎熬還是心底求生的本能,她隻知道讓她瞬間清醒並且止不住瘋狂的是從水下一躍而出時所看到的那副活色生香的畫麵。

那是一張近乎完美的男人的臉,他的五官精致而立體,劍眉飛揚,鼻梁高挺,薄唇如削,長而濃密的睫毛在他冷峻硬朗的容顏上投下一道長長的剪影。

男人緊閉著雙眼,就這樣靜靜地靠在水潭之邊,在朦朧的月光摩挲下,尊貴得如同遙不可及的神袛,是那樣的光芒四射,日月不及。

帥,真的很帥!

這是喬子七腦海之中產生的第一想法,絕對的真實,也絕對的客觀。

但是,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持續發散,她的思維就被另一個瘋狂且強烈的念頭給完全占據了。

隨著視線的下移,喬子七那原本散漫著癡迷之光的眼眸突然之間就變得熾熱起來。

而她的動作比思維更快,幾乎是在看到男人身體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如同餓狼一般撲了上去。

……

一件暗金色的長袍,蓋在了男人的身上。

喬子七單手撐著自己的額頭,就這樣坐在男人的身邊,默默地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如果不是男人渾身上下那數不勝數的各式各樣的痕跡實在太過辣眼睛,她一定不會相信之前的那一切是真的。

而讓喬子七更加始料未及的,不是自己那全新的當朝大將軍廢材公子的糟心身份,也不是自己肩上所莫名奇妙背負的巨額債務,而是在睜開雙眼的那一刻,她竟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強上了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並且還無恥地持續了整整一夜!

這踏馬,都是些什麼事兒!

真的,有那麼一個瞬間,喬子七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居然可以彪悍到如此地步,每當回想起方才那激情瘋狂的一幕又一幕,喬子七就覺得自己簡直禽獸得不像人!

所幸的是,頂級商人出身的她,沒臉沒皮的功夫早就修煉到至高境界,所以,在經曆了一陣短暫的沉默懊惱後,她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神奇的事實。

甚至,在她內心深處的某一個陰暗的小小角落,還隱藏著一溜溜暗爽……

實在是,被她強睡的這個男人,長得帥身材又好,即便高傲如她,也不得不承認,單論這件事,她真的是沒吃一點虧。

不過,即便是自己沒有吃虧,也不代表她真的能夠坦然麵對這個男人蘇醒之後那無比尷尬的場景。

所以,現在的她,唯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提起褲子直接閃人。

眉眼微垂,喬子七靜靜看著麵前依舊昏迷著的男人,半晌才撩起薄唇,用一種頗為無奈卻又十分無賴的口吻自言自語道,“帥哥呀帥哥,這件事真心不是我故意要做的,要怪也隻能怪你太秀色可餐了!嗯,我想你醒來之後最不想看到的人應該就是我,正好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所以,為了我們大家都好,本姑娘就不打擾你了喲!再見!”

喬子七自顧自地說著,也不知是出於怎樣惡劣的思想,又或者是男人這張俊逸非凡的臉真的是很符合她的審美,她抬手在他臉上又狠狠摩挲揉捏了一番後,這才要緊不慢的起身離去。

雖說這種吃光了不付賬的行為著實有些上不得台麵,但仗著男人昏迷不醒反抗無能的特殊條件,喬子七做起來倒是頗有幾分有恃無恐的流氓味道。

隻不過,她有所不知的是,那個橫躺在地任她為所欲為了一晚的男人,隻不過是被暫時剝奪了視覺和行動的能力,至於聽覺和感官效應卻是被放大到了極致。

聽著身邊女人對自己無比獨到的評價,又親身感受了一番她對自己的各種肆無忌憚,墨寒驍的心底飄過一道幽寒卻微妙的冷笑。

強了他卻怪他秀色可餐?

跑路之前又還不忘再揩一把油!

這個女人,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厚顏無恥啊!

她以為這樣跑路了,他就找不到她了嗎?

如果說,墨寒驍之前隻是因為某個特殊的原因而必須與喬子七有所糾纏的話,那麼經由被女人完全主導的這一晚後,深埋於他心底的那股濃烈的征服與欺壓欲就這樣被徹底挑弄了出來,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常年身居上位的男人此時此刻滿腦子裏想的都是,不管這個女人是誰,他絕不會放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