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曲霄陽餘光注視著孩子還未知人事的臉，不禁皺眉，抬手在他頭上憐惜的摸了摸。“上次不是說手術已經開始安排了麼？”
提到這，王氏看了一眼病床上天真爛漫的擺弄玩具的孩子，起身給孩子掖了掖被子，說：“媽媽去給你洗個水果，你玩兒會小飛機，乖乖等媽媽回來，啊。”
小娃娃點點頭，低下頭愛不釋手的擺弄著他的小飛機。
王氏拎起桌子上的蘋果袋子，示意曲霄陽一個眼神，曲霄陽起身跟了過去。
來到走廊裏，王氏背對著他，神情這才流露出壓在心底沒敢表現的局促不安，見曲霄陽出來，轉身，眼淚一下子就奔湧而出，“大兄弟，你不是說認識上次來我家裏的人麼，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他，這手術什麼時候才能上，我問醫生，醫生說院裏還沒接到通知，可上次來家裏的人明明說已經找到合適的腎源了啊，這怎麼又沒有了呢？”
哪裏有什麼合適的腎源，恐怕隻是張寧輝為了捏住王全友一個人的空城計罷了，暫且安撫住王氏，曲霄陽離開了醫院。
下午曲霄陽回了市局，接待室鬧哄哄的全是人，曲霄陽隨手拽來個小刑警問：“怎麼回事兒？市局年前要拍宣傳片啊？跟哪兒整來這麼多‘群眾演員’？”
這人回頭見是曲霄陽，忙不迭的打小報告：“這都是買年貨的小販兒，年前貪小便宜舍不得花那一千多塊錢租攤位，就在陽慶路那兒，違規搭建小棚子，把路都給堵上了，城管執法不當，兩夥人打到一塊兒去了，咱們不少同誌都掛了彩，楊局火了，一口氣兒都給抓回來了。”
曲霄陽看過去，抱頭蹲了一屋子，哭哭鬧鬧，男女老少都有，掛了彩的還跟那兒喘著粗氣忿忿不平呢，還有個老太太唱戲似的躺地上撒潑，活像張寧輝那老丈母娘，曲霄陽哭笑不得的點點頭：“交了罰金趕緊把人弄走。”
“哎。”
“門口兒停那suv誰的？”
“好像是來找楊副的。”
楊紹群？
技術科下午就出結果了，楊紹群話不多說，立馬逮捕了賈思哲。
經鑒定，那上麵的血跡來自張大年，並且，刀柄上留有賈思哲的指紋。
“我說了！這人特麼不是我殺的！”
‘碰’的一聲，審訊市裏，賈思哲一腳踹倒了椅子，猛地起身氣急敗壞的砸向桌麵兒，牽動著手腕上的手銬刷拉拉的作響，“我要殺他，有千萬個方法，沒必要我親自動手！”
對麵楊紹群聽覺疲勞似的掏掏耳朵。
“八成以上的嫌疑人都是你這麼說的，賈思哲，這把水果刀上留有張大年的血跡和你的指紋，鐵證如山了，你還狡辯什麼？”
賈思哲狠曆的瞪著他，腮頰鼓動，一字一頓道：“有人陷害我。”
“.................”楊紹群抿了抿嘴，跌回到椅子上，投降了。
隔著一麵單麵鏡，曲霄陽望著審訊室裏麵歇斯底裏的賈思哲。
王小虎進來說：“師父？你回來啦？那個，賈思哲的律師來了，要見辯護人。”
“先晾著。”
“哎。”王小虎應了聲，跟著看向裏麵的情況，看了一會兒說，“這案子總算結了，也不枉楊副跑了這麼多天，你說這人要是早點兒舉報，得節省咱們多少時間啊。”
曲霄陽不置可否，轉頭問他，“那匿名信的郵寄地址查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