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
“喂,你好,這裏是東湖派出所……哦,是張老師啊,……嗯,嗯,實在給您添麻煩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教育這小兔崽子,……我現在在辦案呢,我馬上叫他媽來接他,……謝謝您啊,張老師……給您添亂了,改天一定登門感謝啊,那不打擾您了,……唉,好,好,好!”放下電話,丁父皺了皺眉頭,握著筆杆的手攥的更緊了,滿頭的大汗在臉上淌也顧不得擦一下,趕緊給丁陽媽媽撥了電話。
“哎、哎、哎,我說警察同誌,這麼熱的天,你還叫我在這等著,你還打電話,你趕緊給我處理啊。你說這潑婦上了我的出租車,不給錢,坐出租車不給錢,這還有沒有王法啊?你們警察是不是應該把她抓起來?我這開出租車的小本買賣不容易啊,我容易嗎我,這麼熱的天!”一個瘦臉寸頭的司機指著丁父嚷嚷著。
“你說誰潑婦呢!你說誰潑婦呢!”一個30來歲、挎著皮包的旁婦人爭指著司機嚷到:“我上了你的車,才開了不到5米,我東西落家了,我回去取你,你給賴子,就要放賴問我要錢,你計價器還沒打開呢,你要不要臉?!你要不要臉!?我沒給錢,你就來推我,你打我了,我才要報案呢!”
“你說誰賴子,你再給我指指看!?”瘦臉司機揚起手就要打,丁父趕忙推開兩人:“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給我到旁邊靜一靜,靜好了,待會我來給你們寫筆錄。”然後將兩個人拉到旁邊做下來。“我先給家裏打個電話,你們先靜一靜。想好了,我再一個一個寫筆錄。”
“喂,丁陽他媽你在哪?……唔!你們藥廠因為高爐溫度異常今天放假一天,好,正好,正好,你趕緊接丁陽回家,他今天在學校睡著了,還把學校的椅子坐爛了……唉、唉、唉,你哭什麼,也許這是好事,丁陽長大了,也應該經曆些東西了……好了好了,你趕緊去吧,別哭了,我這還有事呢,忙完我就請假回去!”
旁邊挎包胖婦人和瘦臉司機詫異的快掉了下巴,也顧不得吵了看著這位丁警官,像個稀有動物,“這也忒怪了吧!”旁婦人驚訝的抿了抿嘴:“這孩子在學校不好好學習,你不生氣,還什麼‘好事’、‘長大了’叫我恨不得趕緊回去揍他一頓,你老婆也是的,孩子調皮,不打孩子,罵他啊,自己哭什麼啊,再說啊,也不是什麼大事啊,你們倆怎麼驚的什麼樣似的!”“就是、就是啊”瘦臉司機也應著。
丁父也不理他們,埋頭開始寫卷宗。
過了一會,瘦臉司機坐不住了:“警察大哥,要不算了,我不報案了,我的趕緊去拉其他的活!這耽誤的功夫可就虧大了!”
“已經報了,在寫卷宗了。”
胖婦人坐不住了說:“警察大哥,您別寫了,我也不報案了,他沒打我,就是推了我下,我還有接小孩呢,小孩都快放學了,沒人接!”
“其實我倆也沒啥大事,他就坐我一下車,車還沒走5米,計價器沒開呢,不用計費。”
“他也沒打我,也沒推我,他那是扶我下車,我要回去娶東西呢”
“我倆不報警了”“是是,我倆不報警了”……
丁父處理好案子、告假返回家的時候,丁母已經接丁陽回來了。丁父一把抓住了丁陽,兩手不停的顫抖,嘴上喃喃到:“就好了,就好了。”
此時的丁陽渾身發燙,他摸了摸額頭的汗珠,吃驚的望著父母,嘴巴張的老大,他不明白自己在學校犯了錯,爸媽的表情怎麼這麼怪異?隻見爸爸神情激動,表情亢奮,母親在一旁眼淚盈眶,兩手挽著父親的胳膊,眉毛似緊微張,這哪是我犯錯的表情嘛!分明是我高考高中考了清華北大,光宗耀祖,父母激動得熱淚盈眶嘛~!“我就說嘛,像我這樣,風流瀟灑、英明神武、人見人愛……”丁陽開始YY起來。
丁父問:“你知道20年前我們東洲市發生過什麼事嗎?”
“20年前,我還沒出生,不過20年前的冒灰山事件,卻在咱們東州市影響廣泛,當時方圓幾十裏的家禽、野獸因為不知名的原因爆體而死,當時ZF組織專家、警察反複查找也未能發現原因,據說當年國家甚至出動用了軍隊,後來此事不了了之,冒灰山也成了一座罕有人至的荒山。”
“說的不錯,可惜你當時未經曆此事,也為能詳盡,20年前的我剛部隊專業分配到咱們東州市刑警隊,是第一批接觸冒灰山事件的人,”丁父押了口水,緩了緩心情:“最開始的時候一些農戶的家禽爆體而死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重視,那時候的我,年輕氣盛,好奇心強,獨自一人跑到冒灰山調查了一番,當時雖然冒灰山未發生此時,但由於地處偏遠是咱們東州市的郊區,因此也沒有什麼人,我到的時候發現了真相。後來的事情,我無法說,也說不出來,說出來也無法讓人相信。”丁父突然變得高興起來,眨了眨眼開心地對丁陽說:“不過真相馬上你就可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