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 離婚之後 (3)(1 / 3)

一天,她在大街上碰上了蘇丹紅。她不想見她,卻走了個對麵。蘇丹紅瞅著她,驚訝地說:“葉老師,你的臉色怎麼這樣憔悴呀!”她無言以對。蘇丹紅接著說:“我早就勸你,男人有外遇就像小狗在外麵撒了一泡尿,沒什麼了不起。你卻跟你老公折騰起來沒完沒了。現在把他推出去了吧,如願了吧?我看你是自找罪受,你的觀念真該改改了!”葉香柳不願理她,紅著臉惶惶地走開了。

葉香柳算是品嚐到單身女人的艱難了。人就是怪,越是在家閑著,越是沒有事幹,越是想這想那,身上那種渴求越是會無名地生長起來,特別是在電視上看到那些男歡女愛、摟摟抱抱的床上戲,會把身上的欲火勾引出來,點燃起來。她覺得不能老在家裏這麼無所事事地待著,她想工作。然而,她的工作關係在寧縣。離婚不久,縣教研室就通知她去上班。然而,寧縣是鄭吉運的天下,她再也沒有勇氣踏進寧縣一步了。後來縣教育局也打電話催她去上班,不然要除名的。她沒有理睬,不料她在家剛超過一個月,縣教研室就把她除名了。從此,成了一名失業者。現在沒了工作,再在家裏待著就不那麼泰然了。為了填充這空虛的時光,為了增加一點收入,她想找個工作。有了工作,一忙起來就什麼也不想了。然而,中國的現狀是僧多粥少,找個工作談何容易!許多剛畢業的大學生就業都難,何況自己已徐娘半老!她跑到人才市場上,找了那麼多單位,人家見她年近四十,都笑話她:“這把年紀了還找什麼工作啊,在家相夫教子吧。”殘酷的現實給了她當頭一棒!

一天,葉香柳在家裏守著電視在打發無聊的時光,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自打離婚以來,很少有人給她打電話。她以為是誰打錯了,也就沒有去接。不料那手機卻沒完沒了地響個不停。她不耐煩地把電話拿起來,說了聲“打錯了”,便要放下,不料竟是鄭吉運的聲音:“香柳,教研室把你除了名,我不知道,實在對不起。聽說你在找工作,找到了嗎?需要我幫忙嗎?”

葉香柳好像受到了莫大的譏諷和奚落,發狠地說:“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啪地把電話摔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半年多了。她很少出門,也不再化妝。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沒有了老公,取悅於誰?一天,李曉陽來看她,見她成天悶在家裏,勸她出去走走,也該再找個人了。於是,她開始參加一些活動,也開始注意起男人來了,特別是四十歲以上的男人。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態促使她這樣。她突然覺得,獨身女人並不是外星人。獨身女人的心裏是一個開放世界。有一種怪怪的念頭在驅使著她,竟想找一個堅實有力的臂膀靠一靠。她像在企盼著什麼,等待著,尋覓著。

盡管她極力壓抑著一個健康女人對男人的渴求,想以意誌和理性對抗生命的本能。然而,她失敗了。寂寞的生活不僅使她學會了吸煙喝酒,也學會了唱歌跳舞,天天去唱去跳。如果一個晚上不出去,就覺得寂寞難耐。

在一次舞會上,她認識了一位男子,大約四十五六歲,高高的個子不胖不瘦,那張國字臉不黑不白,說話輕聲慢語,舉止風度翩翩。他文雅地向葉香柳走來,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她眼前猛地一亮。她以前很少跳舞,怕丟醜,不敢接受別人的邀請。她不好意思地衝那男人笑笑,靦腆地說:“我跳不好。”“我可以帶你嘛。”那男子這麼說了一句,就伸手來拉她,她也就半推半就地投入了那男人的懷抱。這個男士跳得很好,舞姿嫻熟優美。盡管她不時地踩他的腳,他卻笑著說:“沒什麼。”休息時,他把她引到一個角落的咖啡桌旁,邊喝邊聊起來。才知道這位男士是一位私營企業家,在市裏經營著一個家用電器的鋪子,銀行有不少存款,去年跟老婆離婚了,一個女兒在私立中學就讀。他也是為了擺脫寂寞,來這裏消磨時光的。這一夜,他倆聊得很投機。臨別時,那男人送給她一張名片,才知道他叫蘇喜峰。蘇喜峰開車把她送回家,臨別時說:“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請打電話。”

蘇喜峰給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雖說是幹個體的,但不粗俗;雖說隻有高中畢業,卻熟悉經營業務,經濟條件也不錯,便跟他交往起來。從此,她那飄蕩的心好像有了著落,那空寂的心也暫時有了寄托。

一天晚上,蘇喜峰邀葉香柳在一個高雅飯店喝了點酒,她感到有些頭昏腦漲,暈乎乎的,走路也有些輕飄飄的。蘇喜峰摟著她的腰,把她扶到他那桑塔納車上,用溫柔的口氣跟她商量:“現在天還早,到我家喝杯茶吧?”她沒有拒絕,自己回去也是一個人待著,就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