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1 / 3)

那一年的冬季。

這一天,氣溫驟然下降,夜間更是北風凜冽,寒氣*人,鵝毛大雪下個不停。

老財迷睡在被窩裏凍得直發抖,因為他蓋的被子已經幾年沒有拆洗了。被裏硬硬的,沒有多少暖和氣,他幾乎一夜沒有睡著覺。

他幾次想起來把那床早已做好,但一直沒用的拿出來蓋上,可總是舍不得。心裏還在想著:還是要等到以後有人來我這兒再拿出來放在床上,也讓那些好說我的人看看,我是舍得手用新東西的。不少人說我是天下最財迷的人,真是豈有此理!天實在太冷,老財迷隻得起了床,在屋裏縮著頭,搓著手,又是跺腳又是踢腿,不停在來回走動。

也許是走動累了,老財迷又上了床,坐在被窩裏發呆:唉,勝者不知敗者苦,富者不知窮者難,這世界上有誰願意去財迷呢,這不是沒有辦法嗎?話又說過來了,財迷有什麼不好,財迷就是積累財富。誰願意說誰就說吧,我才不理呢。現在拿出來,用了也沒有人看見,不是白白糟蹋了嗎!

過了好一會,他忽然高興了:對,到村前的小酒館去。天快亮了酒館也該開門了!想到這,老財迷不由得心裏憤憤不平起來:都說我財迷,其實最財迷的還是開酒館王三麻子,他哪一天不都是天不明就開了店門啊,哼!都說酒能卸寒,今天我就去喝它一杯酒解解寒氣。

老財迷又下了床。

他從抽屜裏挑選出兩個表麵顯得陳舊的銅錢,放在手掌裏看了又看,掂了又掂,最後還是咬了咬了牙:酒還是要喝的。

老財迷從門裏向外一望:天已微明,但那雪正下得緊!

他從櫃子裏拿出一把傘,撐開看了看,上麵已有了幾個破洞。這把傘還是以前他在路上拾到的,一直未舍得用。他想這次可派上用場了:雪是極輕的,打在傘了沒有什麼損害。他便開了門就要出去,可迎麵一陣寒風,他又趕快將門關上。

不行,這傘還是不能用。雪雖然不礙事,但風太大了,還是用別的東西吧。

老財迷將傘放回原處,四下尋找著合適的東西。對就穿那件舊大褂吧。

這件舊大褂還是他祖父留下的,看上去雖然很舊了,後背上還補了補丁,可穿起來還是很有風度的。就穿上它,也讓別人看看,特別是那些說我窩襄、不修邊幅的人看看,人是衣服馬是鞍這句話還是滿有道理的呢!

可轉而一想,還是不穿的好:萬一忘在了店裏,那可怎麼了得!老財迷沒的忘記以前的時候,他曾經在酒店門前坐著和別人說話,走的時候忘了一隻髒爛的手套,等他再回去找的時候,不知讓誰給扔進了一旁的汙泥池裏,心疼的老財迷一天沒有吃飯,如果這次要是丟失的話,簡直是要了命呢。

他又找起東西來,最後在牆角掏出了一塊爛布,頂在頭上試了試,感到非常滿意,這才鎖上房門,直奔酒館去了。

老財迷頂著一塊爛布,躍躍撞撞地來到了小酒館,進門一看裏麵已經坐了好幾個人。

店小二正忙著,一見老財迷來了,頓時驚的呆了:老財迷今天也光顧這個地方,確是千載難縫了,真是生意興旺的好兆頭!

店小二過來,陪著笑臉,飛快地抹好了靠牆邊的一張小桌子:“啊喲,什麼風把老哥吹來了,真是難得啊!”

“當然是北風了,這還用問!”老財迷白了店小二眼,一臉的不高興。

店小二討了個沒趣,便說:“是啊,是啊。今天確實是很冷的呢,老哥啊,你要點什麼?”

“淨說廢話!”老財迷很不以為然,“還問我要點幹什麼同,我要的東西多了,你能不要錢嗎?”老財迷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