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吳楚東被警方正式拘捕的消息後, 池清清興衝衝地說了四個字:“大快人心。”
吳悠也開心地說了四個字:“喜聞樂見。”
對於這個變態的落網, 兩個女孩都無法不眉開眼笑。吳悠一邊笑還一邊說:“對了, 吳楚東現在既少了半條腿又瞎了一隻眼, 那他以後COS海盜都不用化妝了。要知道經典的海盜形象就是獨眼和假腿。”
“是啊是啊, 不過, 估計他已經沒有COS海盜的機會了。隻要罪名成立, 他就等著挨槍子吧。”
“好期待呀!雖然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但是這個變態的生命我強烈支持剝奪掉,越快越好。”
“同期待。”
雖然池清清和吳悠都期待著吳楚東能快點得到法律製裁, 但是這天傍晚,池清清和雷霆一起吃晚飯時,他卻在餐桌上告訴她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吳楚東的律師團以他在案發時可能存在精神障礙為由, 申請對其進行精神病鑒定。
“什麼意思啊?他們該不是想讓急性短暫性精神病來背鍋, 卸掉吳楚東的殺人罪名吧?”
“沒錯,他們就是這個意思。”
池清清氣得要命:“有沒有搞錯, 這些律師們能不能有點新意啊!不要每次無法抵賴當事人的罪行時, 就想讓精神病來背鍋。”
“因為律師的職責, 就是想方設法為當事人爭取權益。在法律上他們這麼做不算錯。清清你別生氣, 吳楚東這回一定逃不掉的。他想冒充精神病可沒那麼容易, 這方麵的鑒定非常嚴格, 不是那麼好蒙混過關的。”
吳楚東那天被正式拘捕的事,孔潔第一時間找到丈夫吳啟源,把這個壞消息告訴了他。
得知大兒子不僅僅是涉嫌徐冰清被害一案, 警方還一直懷疑他是殘殺站街女的連環殺手, 並且還在明月山那棟別墅的壁爐中發現了焚燒屍體的痕跡。自以為已經不會對大兒子的所作所為而吃驚的吳啟源,還是陷入了深度震驚模式。
“老公,你別發呆呀!趕緊想辦法給楚東請一位好律師吧。不對,這種情況要請一個律師團才行,否則楚東就要完蛋了。”
吳啟源沉默良久,最終還是無奈地歎著氣點了頭:“好吧,我會請最好的律師為他辯護,誰讓他是我兒子呢。”
吳啟源不惜重金聘請了一個豪華律師團,經過緊急分析案情後,首席律師意識到一個問題。案發當晚,在徐家出現的人隻有吳楚東與吳楚西兩兄弟,這意味著凶手必然就是他們當中的一人。如果吳啟源要求律師團全力開脫大兒子,那麼小兒子就無法脫身。反之,則大兒子無法脫身。
“吳董事長,現在你兩個兒子都涉嫌這樁命案。吳楚西雖然有直接證據能證明他殺了人,但因為有吳楚東的隱秘在場,所以這些證據極有可能都是他的栽贓陷害。吳楚東雖然沒有直接的殺人證據,但間接證據說明他有殺人嫁禍的嫌疑。一樁案子如果有兩名嫌犯的話,開庭後雙方律師肯定會互相攻擊是對方殺的人。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你要保哪一個兒子。如果你確定要保吳楚東,那我們在法庭上就要設法把罪名推給吳楚西。你願意那樣嗎?”
吳啟源當然不願意。雖說兩個都是他的親生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如果隻能二選一保全其中一個,他的選擇肯定是保小兒子吳楚西。
因為,任何選擇都建立在盡量讓利益最大化的前提下。吳楚西是個身體與心理都正常的健全人;吳楚東卻是一個身體與心理都不正常的殘疾人;如果兩個兒子隻能保全一個,吳啟源當然是選擇保前者而非後者。有什麼理由犧牲一個清白無辜的健康兒子,來保住那個作惡多端殺人如麻的病態兒子呢?
就連愛子心切的孔潔,在這個艱難的選擇前也沒有猶豫太久,就含著淚點了頭:“當然是保楚西了,楚東……他……就盡量讓律師想辦法保住他一條命吧。”
吳氏夫婦把他們的最新意願表達給律師團後,律師團那邊重新研究了一下對策,打算以精神方麵有疾病為吳楚東展開辯護。理由是他曾經長期接受心理治療,還有近半年來因為傷殘造成的困撓,他也一直在吃抗抑鬱藥。
“吳董,吳夫人,如果精神疾病的辯護能夠通過,你們就不用擔心大兒子會被判死刑了。他的命就可以被保住,也許連監獄都不用進,而是被送去精神病院強製看管。”
孔潔淚眼汪汪地說:“好吧,事到如今,隻要能保住他的命就謝天謝地了。”
首席律師在醫院的監管病房和吳楚東見了麵,就擬定的辯護策略和他溝通了一番。
吳楚東並不喜歡這一方案,因為他以前一直認為精神病人之流都應該被人道毀滅,藉此優化人種。現在自己卻要“當”精神病人了,這讓他的臉色無法不陰沉到了極點。
“你們這些狗屁律師,一點用都沒有。警方又沒有找到有關我殺人的直接證據,他們隻能證明我在案發現場出現過,你們為什麼就不想想辦法把我的罪名洗幹淨呢?”
“吳先生,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所有的間接證據也都對你很不利了。你當晚明明出入過案發現場,卻對警方一直隱瞞不報,這一點讓你有多可疑你知道嗎?”
“我要是沒可疑就不會花大價錢請你們了,你們能不能物有所值一點,別開口就是讓我裝精神病啊?”
“吳先生,請你相信我們的專業判斷,目前為止,這就是對你最有利的辯護方案了。因為就算沒有直接證據,你的殺人嫌疑也跑不掉。警方不隻是在徐冰清小姐遇害案上對你窮追猛打,在你那棟郊外別墅的壁爐裏找到的人油成分,更讓他們懷疑你是一位連環殺手。現在警方還在仔細搜查那棟別墅,如果他們還能在屋子裏找到更多更充分的證據,你隻有是精神病一個才能逃掉死刑。明白嗎?”
吳楚東的臉色難看極了,“怎麼他們還在搜那棟別墅嗎?”
“是的。”
隨口回答了一句後,律師十分敏感地一抬頭,看著吳楚東問:“別墅裏……不會還藏了什麼東西吧?”
吳楚東沒有吭聲,隻是完好的獨眼中射出一道極度不安又十分惱怒的寒光。
上回警方鑒證科在吳楚東那棟明月山別墅的壁爐裏發現了人油成分,馬嘯認定這棟房子一定就是他虐殺站街女的場所。所以他下令重新對別墅進行一番仔細搜查,每一分每一寸都不能疏忽大意,試圖找到更多的證據來證明這一點。
別墅上下兩層,還有一層地下室,麵積很大,房間很多。為了不錯過任何細微的線索,鑒證科的人員搜得十分仔細小心,進展也就比較緩慢。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天,大劉在檢查別墅餐廳的地板時,通過敲擊發現了木地板下有一個角是一處空心地帶。移開鋪在上麵的實木地板後,他發現了一本日記簿。隨手翻開一看,裏麵一個字都沒有,隻是在潔白的紙頁間分別夾著一綹綹或長或短、顏色各異的頭發:有的是染過燙過的酒紅或金棕色鬈發;有的是未曾燙染過的烏黑直發;一共有十九綹。
大劉馬上把雷霆叫過來看自己的發現,翻閱著夾在日記簿裏的一絡絡頭發,他激動地說:“看來咱們找到了吳楚東的戰利品——這些頭發極有可能都是他從被害人身上收集的。要知道連環殺人一向有收集戰利品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