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會懂得!”蘇藝像是突然瘋了一般,沒有再理會自己那已經快要噴射的鮮血,灑滿了一地,就那麼直接地跑向前方,就哪怕已經睜不開眼,隻要到達了那裏,打來開關,吸取那些已經死去的鮮血,到時候,再加上自己。
都要讓別人將她複活。
複活。
複活。
這是他現在唯一的信念。
“是啊!我什麼都不懂,但是哪怕你自己有著再大的委屈,再大的痛苦,也不能讓別人跟你一起承受!別人也都有家人,你如果成功了,那就是上萬人的哀嚎!”張宇航也是咬緊了牙關,直直地衝向蘇藝,就連膝蓋都是不能承受這種壓力,溢出鮮血,沾染了褲子。
“哀嚎?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心係別人呢!你看看你那麼在意我們蘇家未然那個小子,甚至都是有意的把他帶到妖塔前,然後幫他喚醒了荒穀。可是呢!他做了什麼!一點小小不加掩飾的承諾直接就是讓他背叛,這就是你付出的!有用麼!”蘇藝已經近乎瘋癲的向著不遠處的妖塔,哪怕眼前開始全部黑暗了,體內失血過於嚴重,全部憑借著一股念頭在不斷的向著前走,妖塔未解封前的勢能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抵抗,隻能用著純粹的肉體來抵擋。
“這也並不能成為你這樣讓萬人以上的人失去生命的原因,這將會成為一個萬人坑,你也會背上一生一世的罵名,你的家族如果一個不注意,也會被迅速的圍追堵截!”張宇航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那已經距離蘇藝不到百米的妖塔,嘴角的血也是伴隨著一個字一個字的在吐出。
“罵名?家族?”蘇藝踉蹌了一下,險些被身後的張宇航給拉近了距離,又是連忙的用手支撐了地麵,卻因為壓力的原因在剛觸碰到就是聽到清脆的骨頭聲音。
咬了咬牙關,死死的不讓自己躺下:“我為什麼要在乎這些,死後的罵名我為什麼要在意?家族本來就是用來達到目的的我為什麼要在意?我隻要複活!懂麼!跟你一樣的複活!你能理解我麼!”
“我不能啊!我不會懂得!也不可能懂得!為了一個人而破壞這麼多人的幸福,我做不到啊!哪怕我死了複活她都可以,可是我沒有辦法做到你這樣!”
“你們張家做的!這下懂了麼!你們張家破壞了我的一切!甚至還差點殺了我,如果不是深青她及時的救了我,恐怕我現在就沒有辦法複仇了,也沒有辦法複活了!”情緒突然的暴躁了起來,蘇藝想起了那信封上的話,眼角就是充滿了淚水。
你的麻煩,已經沒有任何的問題了,接下來,你隻要好好的活著,好好的去愛別人,就好了。 蘇瑞。
愛別人……
愛別人……
這就是她留給自己的最後一些話,明明誰都可以看出,我愛的是你,為什麼你就想不通呢!
我不在意的,這些我都不在意的,哪怕我們再一次的搬家,搬到山林之中,都是可以的。
“都是你們張家,你們張家的覆滅就是我一手導致的,我的複仇完成了,現在就隻剩下複活了,你阻攔不了我的,你也不可能阻攔到我。”蘇藝說完,淚水就是夾雜著血流淌了下來,砸到了地麵上,隨後被地麵迅速地吞噬了開。
“但是,我當時我身處的家族已經做了錯事,我現在就更要阻止你,來給我們家族贖罪。”張宇航因為最近一段時間的囚禁,本身身體的體質就是很差,在這種環境下,現在就根本沒有辦法直起腰來,一直在捂著腹部,一瘸一拐的向前走,手還不斷的向前伸著。
這短短的距離在他的眼裏現在居然像是無法逾越的鴻溝,膝蓋處的骨頭也是都被擠壓了出來,血肉的是被崩飛了開。
“你為什麼阻止,你身邊有多少是以真心對你的,我想你自己明白,也許唯一一個也就是一一直沒辦法正麵麵對著的張文靜了,可是你又做了什麼?給了她什麼?你就不配做個人,說清楚自己沒有情感,結果不還是一直照顧著凜,甚至為了她來阻止我。”話沒說完,牙齒就是被自己給咬碎,紅色的液體也是從縫中不斷的漏出:“你就說,你有什麼資格。”
張宇航那本來暴躁的麵龐也是突然被這一句話給變得僵硬了起來。
是啊,張文靜該怎麼辦,自己一直在想著她以後會過得很好,有著家族繼承,不會自己再去擔心,也不用自己去守護。
可是轉轉悠悠卻發現,這麼些人裏麵,隻有張文靜不驕不躁的一直在等著自己,沒有要求什麼,也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是陪著自己從小一直在安靜的看著自己。
這也跟她的名字挺像的。
停滯了一下那前進的身軀,感受著剛剛還尚未察覺的痛苦,這一下就是讓自己沒有辦法去承擔住,直接就是聽到了脊椎斷裂的聲音,直接就是差點昏迷了過去。
“怎麼樣啊,我說對了吧,你麵對一個這樣對待你的人,你都還是如此的不珍惜,你是怕什麼呢!你不怕,你隻是賤皮,你能得到的你不要,非要去找那些不可能的事物,你又是何必呢!”蘇藝看到張宇航這樣的反應,也是不顧壓力的笑了起來,臉上根本看不出這是那風光的他,反倒是像一名流浪街頭的老人,衣衫襤褸:“如果你選擇了平靜,那麼你不會死,那個張文靜也不會感到傷痛,蘇未然不會如此,你說你回來幹嘛,來增加悲痛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