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望著四周的情境,驚訝地說不話來。
見我猶疑地目光,半仙、鬼子、阮途及眾手下,也朝四周看去。見此情境,也都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那是什麼?!”對麵小丘上,青龍堂眾人也傳來一片驚呼。
“那血……這就是‘守護七靈’最後一靈麼?”我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的眼睛沒有花,扭過頭去望著半仙。
半仙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默默注視著石壁上不斷流淌的鮮血,半晌,才緩緩地說道,“血咒!‘守護七靈’的終結守護者!”
“血咒?!”阮途驚詫地叫了出來,臉上無半點血色。
鬼子也驚慌地望著眼前的情境,一不小心,腳下磕絆了一下,險些跌倒,踏翻了腳邊的一個小箱子,翻倒出來的盡是水杯大小的夜明珠、茶盅大小的瑪瑙、祖母綠……
“天呐!”鬼子哼唧了一聲,又俯下身去,打開腳邊的另一個小箱子,映入眼簾的卻是整箱碼得整整齊齊的紅寶石。
望著遠近百十個尚未打開過的大大小小的箱子,腳下近兩人高的金銀珠寶疊起來的小丘,一行人感歎頗深。
這裏有著人們窮極一生所追求的東西,可這裏也是一個地獄,埋葬了人生的自由和所有的夢想。
當初,我們帶手下眾多兄弟遠赴大草原時,足足五百人左右的龐大隊伍,而進入藏寶洞的,目前已剩下三十人左右。曾聲勢浩大、黑白兩道無出其右的青龍堂,也隻有艾龍和他的保鏢阿銳、*師索達、巴紮和他的十幾名雇傭兵、五名青龍堂的手下,加在一起,也僅僅二十餘人。
經曆了一連串的拚殺,眼前的眾人都已經身心俱疲。望著不知名的恐怖生物,眾人心悸不已,眼睛出流露出來的,除了恐懼還有一絲的不甘。
“半仙大神,看來,我們還需要聯手做最後一搏啊!”索達遙望著半仙,大聲地喊叫著。
半仙點了點頭,說道,“依藏寶圖上所示,此地名為‘死蔭幽穀’,卻一直不解其義。如今來看,是以金銀財寶堆積為山穀,這妖花、毒蜂、八旗僵屍和這血咒,則為死蔭。”
“我聽父輩曾說過,這裏又稱做‘亡影之穀’。乃是用當年薩滿神教‘聖徒’的鮮血和魂魄,煉製成天魔鬼煞,做為寶藏的守護者。”
“哼!如今生死之間,*師還有閑情和那個神棍聊天!”艾龍不悅地瞪著索達,臉上冷若冰霜,眼中也盡是冷冽的神色。
索達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卻最終忍住了。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雙手暗自結出手印,瞬時,全身如氣流穿過,衣服鼓脹、頭發飄逸,做好了全力一擊的準備。
與*師索達的短暫交流後,半仙略略知曉了關於血咒的相關情形,一付胸有成竹的樣子,翻檢著手中所剩不多的“法器”,並拿出餘下的三張符咒,開始勾畫著。
“半仙,有多大的把握?!”我低聲問道。
“這薩滿神教將其信徒生祭,用他們的鮮血和魂魄煉製成血咒,並加持生死契約,猶如簽了賣身契一般。施法之人,法術高明,深不可測。而這些血咒惡靈,可攝人心魄,非一般可比。”半仙低聲向我說道,話音裏滿是清冽。
此時,四周順著石壁流淌下來鮮血,不斷地幻化出各種形狀,怪獸、惡魔、鬼魂、幽靈……在洞穴中顯得更加恐怖,又有如成群結隊的魂魄,在漆黑的夜裏四處遊走,隱隱約約,又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幽怨、淒苦的哭聲……鬼哭夜啼,是大難臨頭的征兆,並非荒唐的傳說。
時間不知不覺地流逝,洞穴之內,寂靜異常,隻有不知從哪裏湧出的冷風不斷地從耳邊吹過。四周血咒之惡靈發生的變化,仿佛帶上了一個猙獰的麵具,令人感覺好像有寒風穿透了身體,頓覺毛骨悚然。壓抑恐怖的氣氛越發的濃重,感覺到身邊所有的空氣都已經被抽幹了一樣,眾人深切地感受到,一些已經死亡的東西,正在不斷地接近,切身處地感覺到了那種瀕臨死亡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