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寧回到寓所後,點起燈火,草草吃了些飯食,便緊閉門窗,在幾處門窗上都貼了符咒,便開始設壇做法。
他焚香化裱,開始念“安土地神咒”:
元始安鎮,普告萬靈。嶽瀆真官,土地祗靈。
左社右稷,不得妄驚。回向正道,內外澄清。
各方安位,備守壇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
護法神王,保衛誦經。皈依大道,元亨利貞。
待念完神咒,便見地上飄起了渺渺青煙,青煙散盡,這一方的福德正神便在屋內現了真身,這福德正神便是民間所稱的土地神。
曾寧俯身向土地神參拜道:“弟子曾寧恭迎福德正神降臨。”
“汝喚我有何事?”土地神落座後問道。
“弟子有一事煩請上仙給予明示。”
“甚事?講來我聽。”
“弟子有一個八拜之交的異姓兄長,姓趙名雲良,在大宋東京任副都指揮使一職,近因被小人陷害,關押進了大牢,弟子想施救於他,怎奈那牢獄深不可測,弟子又不願殺生害命,特向正神討個施救之法。”
那福德正神閉目不語,似在思考,半晌,睜開眼睛說道:“你心懷慈悲,天地可鑒,日月可表,隻是你從未來而來,欲管這已故的人和事,是要冒犯天條的。”
曾寧叩問:“敢問上仙,弟子所救之人既非大奸大惡,又無傷天害理,怎就冒犯了天條?是何罪之有?”
福德正神悠然答道:“其罪在擾亂天道綱紀、六道法則,想你從未來而來,這大宋朝的人和事對你而言,已是故去的人和事,其是非功過上天早已定論,造冊登記,如今你要插手此事,勢必就要推翻上天所定之事,你說是不是擾亂了天道綱紀和六道法則?”
曾寧執著的問道:“敢問上仙,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那福德正神歎口氣,答道:“若硬要違拗天意行事,你修煉所得之法力將會被削去大半,可要想好了!”
“萬事之中,弟子隻取一個‘義’字,即使功力全然被廢也在所不惜,隻因弟子已向趙雲良作過承諾,為人一世,言而有信,一諾千金,豈可食言?何況我修道之人?”曾寧義無反顧的說。
“哎!小神感佩你這忠義之舉,願助你一臂之力,隻是可惜你修行不易,如今竟要因此而毀於一旦!”福德正神歎息道。
“弟子可為朋友兩肋插刀,就請上仙明示吧!”曾寧深深的叩下頭去。
福德正神便如此這般的將解救之法教給曾寧,曾寧聽完大喜,便千恩萬謝的送走了福德正神。
餘話不說,且躺下休息,隻待明天依照那福德正神教的法子行事便了。
第二天一早,旺財歸來,問曾寧該下一步該怎麼辦?曾寧告訴他已有辦法,叫他在寓所等候就行,便出門了。
曾寧穿一身道袍,特將袍子弄的又髒又破,打著赤腳,身背木劍,肩挎褡包,穿街過市,按土地神指示,來到了太尉府門口,席地而坐,靠在石獅子上閉目養神。
這太尉府正是那新任太尉高俅的府邸。
那太尉府門道裏有七八個守門的人,都坐在交椅上扯閑話,見來了一個穿的又髒又破的道士坐在石獅子旁,便都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幾個年輕的就說要趕他走,免得弄汙了門口石獅子,讓老爺知道了要怪罪,正要動手,內中一個年老的阻止說:“不可,但凡奇人必有異相,不要招惹。”便就沒有來趕,隻是好奇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