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光教與赤月教兩大勢力的交界處是地勢起伏的陵丘與疏林,此時一片樹林中喊殺聲四起,正有兩對人馬在作生死拚殺。
雙方全部身著統一服飾,涇渭分明,其中一方二十餘名黑衣大漢已占據明顯優勢,不斷縮小對手的閃避空間,二十幾人呈扇形對十餘名黃衣武士展開瘋狂進攻。
眼見形勢危急,黃衣武士索性放棄閃避空間,以傷者為中心圍成一圈,背對中心奮力抵擋來自四麵八方的攻勢,其中數名黃衣武士時不時朝陣外投去滿懷希望的目光。
順著黃衣武士的目光望去,可以看到一名黃衣劍士和一名黑衣刀客激鬥正酣,刀氣與劍氣縱橫激蕩,強大的力量波動以兩人為中心在林中洶湧澎湃。
激鬥中黑衣刀客突然大喝一聲,聲如驚雷,包括黃衣劍士在內,林中聽到此聲的人無不心神一震,黑衣刀客趁機急速劈出夾畢生功力的一刀,黃衣劍士閃避不及,隻能舉劍硬擋。
伴隨著刀劍交擊之聲,黃衣劍士踉蹌跌退,站定後再噴出一口鮮血,已然受了內傷。
黑衣刀客並未追擊,似是勝券在握般笑道:“李香主還不束手就擒?非要等部下全部戰死才滿意麼?”
明知黑衣刀客這句話是故意消磨己方鬥誌,李香主卻難以反駁,隻得憤然道:“李某誓死不降。杜浩宇,你在本教地盤殺我聖光教眾,教主定會為我等報仇。”
黑衣刀客杜浩宇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本教與聖光教向來勢成水火,李香主居然說出如此幼稚的話,實在可笑。”接著又對被包圍的黃衣武士道:“眾位朋友隻要放下武器宣誓效忠,便可免除一死。”
眾黃衣武士無人答話,露出決然的神色。
“如此隻好送你們上路了……”
話音剛落,林中忽然狂風大作,烏光連閃,杜浩宇隱約見到一縷黑光朝自己襲來,尚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便感到持刀的右手一陣劇痛,一絲充滿毀滅性的真氣強行衝入杜浩宇體內,寶刀墜地。
與此同時,林中兵器落地聲不絕於耳,所有黑衣大漢都受到了同等待遇。杜浩宇駭然後退,在他麵前不知何時立著一人。
不光杜浩宇,包括李香主在內林中居然沒一人看清此人是如何出現的,仿佛他一直站在那一般。
來人身著黑色武士服,外罩黑披風,站姿隨意,給人一種什麼都不在乎的感覺,麵容英俊無匹,嘴角掛著一抹親切的笑容,惹人好感,唯有那雙神采飛揚的耀目閃著森然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黑衣青年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杜浩宇,目光落到杜浩宇的右手時,眼中竟然流露出一絲貪婪。
杜浩宇心中一動,順著黑衣青年的目光朝右手看去,指上一枚墨色的空間戒指格外華麗,右手腕處的傷口仿若利器劃過,卻又傷筋不傷骨,扭頭看去,眾手下的傷口與自己一般無二,顯然是對方一瞬間同時攻擊二十多人手腕,時間方位拿捏的天衣無縫。
杜浩宇盯著傷口沉思片刻,募然想起一人,麵上駭然色變,隻覺全身冰冷,心中湧起絕望的感覺。
果然,李香主這時帶領眾手下向來人躬身行禮,“參見巡察使大人。”
“恩。”巡察使笑容滿麵,“杜兄膽子不小,赤月教最近似乎有些囂張了。”
巡察使親切的笑容在杜浩宇眼中比任何洪水猛獸都要可怕,此時他麵上早已血色盡退,勉強啞聲道:“展飛?”
展飛尚未答話,李香主已搶先一步喝道:“大膽,竟敢直呼巡察使大人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