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巨蛋,一點也不誇張,要十幾個人合圍才能抱住它。
“孩子,你能不能幫婆婆一個忙?”老嫗的聲音在西力耳邊急切地響起,語氣中還夾雜著一絲命令的口吻。
“恩,您說。”西力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反對的權利,唯有靜觀其變。
“我需要你身上的一些血液。”老嫗雙眼焦灼地望向西力,口中說道。
“血液?”西力臉色震驚,血液是維持生命的基礎,一旦流失過多,甚至有可能傷及性命。西力微微退了一步,謹慎地問道。
“不多,老嫗我以蛇族的名譽保證,一定不會傷及你的性命!事後,一定給予你豐厚的補償。”老嫗快速地對西力說道,眼裏的焦急也是增加了幾分,顯然是時間緊迫。
西力心裏頗為不甘,實力弱就是這樣,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老嫗看似用商量的語氣,其實隻要西力稍微不從,下場便是極其淒慘。弱肉強食,強者為尊,這是世界運行的不變法則。
“恩,好吧。”西力也不是什麼愚蠢之人,竟然處於弱勢,那唯有隱忍了。
“多謝!”老嫗對著西力躬身便是行了一個大禮,西力震驚萬分,也來不及避讓。看來這老嫗也不像是忘恩負義之人,心裏便是略微放鬆。
“孩子,等下你隻要把手放在蛋殼上便可。”老嫗帶著西力迅速掠到巨蛋旁,對西力吩咐道。
近距離觀察這個巨蛋,西力心裏更是驚歎不已,自己在它麵前簡直就是一條毛毛蟲啊,世間竟然有如此巨大的蛋。心裏也不由地添了不少擔憂,如此超級巨蛋,要吸收自己的血液,那得多少啊,恐怕把自己全部榨幹了也不夠吧。
就在西力忐忑不安的時候,一旁的老嫗卻是雙眼微閉,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兒,一圈圈無形的空間波紋,從老嫗的口裏傳出,緩緩地擴散到巨蛋上。怪異的一幕便發生了,隻見蛋殼一接觸到波紋,便是發出白色的光芒,原本堅硬的蛋殼,就像水麵一樣,蕩開一圈圈波紋,迅速擴展到整個蛋殼。沒多久,巨蛋便是迅速地收縮著,越變越小,最後變成了碗口大小,才停止縮小。
“孩子,把手放在上麵吧。”老嫗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響起,難掩期盼與激動。
西力聞言,伸出了右手,朝著蛋殼印去。就在手掌離蛋殼還有幾寸的距離時,蛋體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地,一晃,便是自動貼到西力掌麵。西力大驚,手掌微微晃動。但手掌傳來的並非堅硬的觸覺,而是極其柔軟的感覺,就像摸著嬰兒的肌膚,光滑細膩,充滿彈性。而且,還能明顯地感受到一股強有力的律動,好像蛋殼裏麵蘊養著一個極其強大的生命。
就在西力沉浸在這種怪異的觸感之中時,突然覺得自己的掌心一陣刺痛,就像針紮一樣。西力微微皺了眉,知道這個表麵摸起來柔軟無比的東西,肯定是一個恐怖的吸血鬼。果然如西力所料,刺痛過後便是感覺到身體裏的血液加速流動,彙向掌心,最後離體注入蛋內。
西力感覺自己的手掌就像粘在上麵,拔也拔不掉了,全身更是失去控製,根本動不了。唯有那種血液迅速流失的感覺越來越清晰,那個白色的蛋就像是一個饑渴難耐的人遇到了甘霖,不客氣地一頓牛飲。西力那個心疼啊,卻又無能為力,唯有強迫自己保持著意誌的清醒。不知過了多久,西力覺得身子開始漸漸變輕,就像一片羽毛飄蕩在空中,意誌也逐漸模糊,最後便是陷入虛無之中。
…………
“娘!孩兒回來了!”模糊之中,西力看見了站在西府大門外的韓雨婼,正微笑著向自己招手,西力淚如雨下,世別多年,母親一直是自己心中的牽掛。西力拔腿就要衝過去,但是一陣麻到骨子裏的無力感,讓西力根本動彈不得。看著近在咫尺的母親,西力卻不能與之相逢,那種深深的怨恨讓西力差點發狂。
“娘!娘!娘!”淒厲的叫喊中充滿了深深的悲傷和絕望。
“啊!”西力全身一顫,一切的景物都消失了。虛弱的雙眼微睜,一道柔和的光芒射入眼簾。西力眯著眼睛,隻見身子上空一道柔和的白芒,正照在自己身上,全身感到暖洋洋的,好像泡在溫泉裏。這不禁讓西力想到了,幽穀中的那束白光,坐在下麵也是這種感覺,還有爺爺,爺爺那溫和慈祥的眼神,還有最後舍身保護自己的那道充滿憐愛和不舍的目光,像閃電一樣在西力腦中閃現。
“孩子,你醒了,感覺好點了嗎?”一道沙啞的嗓音在西力的耳邊響起,充滿了感激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