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哐”
“哐”
被爐火燒的通紅的鐵片,經過莫林用錘子一番捶打之後,已經基本能看出菜刀的形狀。
莫林用老師傅遞過來的浸過冷水的毛巾擦了把汗,深呼了一口氣之後,用鉗子夾起被捶打過的菜刀,放到火爐裏,進行最後一輪的礪煉。
爐子裏的火燒得很旺,“菜刀”很快就再次被燒得通紅,莫林用鉗子熟練的夾著菜刀柄,將通紅的菜刀整個放到水裏。
“滋……”一大團白氣瞬間將莫林包圍,每次被這種白氣包圍的時候,莫林都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莫林,打完這把就歇一歇吧,今天打的鐵器足夠我們賣一陣子了,你要是再這樣打下去,估計這一個月都得歇著了。”老師傅拖著一條不太利索的腿,走到莫林的跟前,十分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經過裁剪,打磨之後,莫林將這把剛完成的菜刀裝上木製的刀柄,一把上乘皮質的菜刀新鮮出爐。將菜刀和今天打的鐵器放到了一起,看著今天的成果,莫林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嘴咧的都要開花了。
對於莫林來說,老師傅是他唯一的依靠,自從莫林13歲以後,就已經學會了老師傅打鐵的手藝,每天都是老師傅看著他打鐵,偶爾生意特別好的時候,老師傅才會幫著莫林一塊打鐵。
莫林是十五年前被老師傅抱到鐵匠鋪的,聽老師傅說,那天他大中午就關上了門,去給山上的獵戶家送剛做好的砍柴刀。
山上隻有幾戶經濟條件不太好的幾家人,在鎮子上沒有容身之地才被迫在山上搭了間簡陋的茅草屋,獵戶也是其中一家。
獵戶每次來鎮子上采購的時候,總是會帶著自己釀的高粱酒找老師傅聊天,獵戶是從其他地方搬過來的,老師傅隻知道他是從很遠的一個地方搬過來,不過從來沒有問過他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搬到了這個偏遠的小鎮子。
老師傅到了獵戶家的時候,太陽已經升到了天空的正上方,十來裏的山路走下來,要不是老師傅打了二十多年的鐵,估計早上早起泡了。
獵戶在給剛剛從山裏打來的一隻兔子剝皮,看到老師傅來了,趕緊從鍋裏舀了一碗薑湯遞給老師傅。
“咕嘟咕嘟咕嘟“一瓢薑湯下肚,老師傅感覺身上的熱氣恢複過來,搬了張凳子,坐在火爐邊和獵戶聊起了家常。
和往常一樣,老師傅和獵戶總是有說不完的話,聊著聊著就到了吃下午飯的時間,獵戶盛情難卻,老師傅隻好留在獵戶家吃飯。
獵戶一直跟老師傅誇自己夫人的廚藝好,老師傅還一直不相信,今天唱了她燉的兔肉,配上獵戶家自己釀的高粱酒以後,老師傅覺得整個人都像是在仙境一樣,老師傅第一次發現兔肉能做的這麼好吃,果然,獵戶夫人的廚藝不是吹出來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老師傅和獵戶是一杯接著一杯,直到日落三竿,獵戶才肯放老師傅離開。
在回鎮子的路上,突然天色開始變暗,老師傅還以為是自己喝酒喝暈了,揉了揉眼睛,才發現天空中開始飄下來鵝毛般的雪花。
老師傅意識到這次估計雪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了,一股股的寒風鑽進老師傅的棉襖裏,老師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酒勁瞬間退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