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靜、李影、孟錦霞從學校回來後便經常來看雲夢澤,雲夢澤也隻是一直衝她們笑,她的腦海裏依然一片模糊,李爽也特特的從家裏那麼遠的地方來看雲夢澤,她們幾人都為雲夢澤的遭遇感到難過,看著傷痛神智不明的雲夢澤,她們雖心疼,卻也無能為力,無計可施!
雲夢澤的家人見她一直迷迷糊糊,他們心痛又心急,為了能夠讓夢澤恢複神智,雲恒去請了沐清風的父母過來,他知道這樣做很殘忍,但他實為無奈之舉,夢澤還這樣年輕,不能就這樣讓她渾渾噩噩生活吧!
見了沐清風的父母,雲夢澤愣怔了許久,看到他們時,猛然間,雲夢澤似看到了沐清風,他和父母長得太像了,她模糊的心似乎清晰了一些,看到他們二老已蒼老了許多,看到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她早已麻木的心似乎是有了一點知覺,但這痛也有為沐清風父母之痛,她的心似乎被掏空了,她的眼睛也似乎幹涸了,她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現在的她沒心沒肺沒思想沒眼淚,有的隻是會跳的心髒。
她的心思變得清明,但這一段時間雲夢澤似乎得了失語症,她不和任何人說話,不回答任何人的問題,她自責,她懊悔,她罵自己愚蠢,罵自己任性而為,罵自己不懂珍惜!想想當初,她曾說過,以後的事情誰知道會怎樣,沒想到她卻一語成讖,她終究還是永遠的失去了沐清風。她心中的痛無人能解,更無人可訴,有時,她也唯有流淚才能宣泄一二她內心的苦痛。
她還記得沐清風曾說過,等待總有結果,但他們怎麼也料不到,他們等到最後的結果,卻是死別!
現在的她唯有靠回憶過活,她一直在腦海中回放著他們相遇以來的點點滴滴,她還記得那年他們初相識,“我愛上你了,我想追你!”她追在沐清風的身後,深情的看著他,表情呆萌可愛,但那時的她,並不執著於要她的答案,她當時隻是單純的想,隻要讓他知道有她這麼個人愛著他,她便已心滿意足。
她的深情表白,沐清風麵無表情的,冷冷拒絕!
李爽很夠朋友,這段時間裏她經常來看雲夢澤,她也經常說一些勸慰的話語,雲夢澤雖聽進耳裏,但她從來都不應答,都隻是沉默著,似乎沉默成了她脆弱心靈裏最好的保護傘。
李爽感慨說:“是不是很多人的內心都壓抑著許多不願為人知的痛苦?”
李爽勸慰說:“夢澤,我記得你曾勸過我,如果兩個相愛的人能在一起,癡情是喜悅,是幸福,如果兩人不能在一起,癡情便是痛苦,是磨難!”她停了停又說:“夢澤,我現在並不勸你忘記他,這對你來說太不現實也太殘忍,你們那麼相愛,怎能說忘便忘,但是為了小沐老師你總該振作吧,否則他在天堂看著你這樣痛苦,他肯定也特痛苦!”
這些話觸動了雲夢澤內心的最深處,她不想沐清風為她痛苦難過,她輕輕開口問:“真的有天堂嗎?”久未開口的她聲音嘶啞,甚至連她都感到驚訝,原來她還會講話,太久不說,有時連她自己都忘記她還會講話了。
雲夢澤開口講話,李爽又驚又喜!她激動的說:“夢澤,你終於開口講話了,你真是嚇死我們了,以為你會很久很久都不打算開口講話了,其實你已經許久未講話了,”她甚至激動的有些語無論次。
“真的有天堂嗎?”雲夢澤又重複了剛才的問題,她神情淡漠。“如果真的有天堂,我希望他能在天堂裏等我。”
雲夢澤的問題卻讓李爽不知該如何為答,她不知道有沒有天堂,但她相信天堂是人的信念,有時也是讓人活下去的勇氣和能量的來源之處,她想要給雲夢澤勇氣和能量,她重重的點點頭,篤定的說:“我相信是有的,我也相信他會在天堂裏等你。”
“是嗎?如果是以前我敢肯定他是會等我的,而現在我卻並沒把握,我怕他不原諒我,我怕他還在怨我。”雲夢澤內疚道:“他曾打了那麼多電話,我竟然狠心到一個不接,他一定是怪我絕情的。”
“夢澤,過去的已然已成過去,我相信小沐老師是一個大度而有風度修養的人,我相信他是最理解你的人,他會理解你的擔心,理解你的難過。”李爽慢慢道:“正因為愛才會有理解和包容。”
“我現在覺得我一點都不配他的理解和包容,是我的任性造成了我們彼此的遺憾。”雲夢澤痛苦的說:“其實這些事情我早應該該預感到了,是我的執迷不悟造成了我們今天生離死別的深痛,我想他離開時肯定有不甘和心痛,也會有對我深深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