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女人對於萌物和美食最沒抗拒的能力,南裏熏雖然是個女漢子,但也沒能豁免這種女人的天性,她瞪了一眼抓貓似的抓著小猴子的莊彌生責怪道:“小哥,這麼可愛的猴寶寶你怎麼能這麼粗暴地對它呢?”
說完,南裏熏從莊彌生手裏接過小猴子,那猴子一見有了靠山,立馬躲在南裏熏懷裏對著莊彌生耀武揚威似地呲了呲牙。
胖子樂了,道:“老弟你對這猴子幹了什麼?怎麼它還在那嘲諷你呢!”
莊彌生心裏好是鬱悶,但又不想將猴子在他頭上撒尿的糗事抖出來,就道:“我說兩位,這可不是普通的猴子好嗎,托它的福,我們仨差點就被困在各自的夢裏出不來了!”
提到這茬胖子更來氣,他靠了一聲,罵道:“老子倒更情願待在夢裏,多好,逍遙快活,樂不思蜀呢!”
莊彌生知道跟胖子這色迷心竅的家夥是說不進去了,他轉而看向南裏熏,豈料這位更離譜,正在一邊逗弄著猴子,對於兩人的談話完全是充耳不聞。莊彌生無奈之下就將鬼頭銅鈴交由胖子,胖子看了之後才一改麵色鄭重地看著莊彌生問道:“你見過那個趕屍匠了?”
莊彌生撇了撇嘴歎道:“趕屍匠沒見到,不過他的徒弟倒是就在我們跟前。”說著,莊彌生一指那猴子又道:“喏!就是這小家夥,剛才就是它用攝魂鈴操縱那些鬼婆子迷惑我們的。”
胖子有些不信,就走過去摸了摸猴兒的頭,猴兒乖順地用腦袋蹭了蹭胖子的手掌心,露出一個安詳和藹的笑容,莊彌生瞧得目瞪口呆,在心裏直罵猴頭狡猾卑鄙。
俗話說抓奸要抓雙,抓賊要抓髒,這會光有他這認證卻沒多少物證,南裏熏和胖子擺明了是不信他的,更何況這猴子沒了攝魂鈴也再鬧不出多大的風波,於是莊彌生也就沒再跟這猴子計較,轉而招呼起胖子來幹正事。
三人本是來找胖瘦頭陀的,結果被這猴子迷惑了半天,到日上三竿了才剛開始幹起活。莊彌生信步走到棺材堆前數了一數,昨晚還是四十九口棺材,現在已經變成五十一口,不需要多說,多出來的兩口肯定就是胖瘦頭陀的。
果然,在陳老九左右兩側的黑棺材裏,胖瘦頭陀正穿得整整齊齊,躺在裏麵睡他們的黃泉覺。老話說見怪不怪,可見見的怪事多了,也就不以為怪了,胖子也不像昨晚那樣害怕,甚至還能咧開嘴像往常一樣說笑:“這哥倆倒好,撇開我們來這睡大覺了!”
可惜胖子的冷笑話沒人接,胖子有些尷尬,就撓了撓頭閉上嘴。莊彌生作為三人裏的智囊,此時又開始思考起新的問題:不過一夜的功夫,這些棺材和墓碑會是從哪裏來的?難不成這竟又是一個夢中夢?
莊彌生一驚,猛地轉身把手搭在胖子的肩膀上,胖子被嚇了一跳,忙道:“老弟你幹哈啊?”
莊彌生將心裏的疑惑跟胖子一說,胖子就有些不開心了,他道:“敢情你以為我隻是個幻覺?啊呸!老弟你的腦洞還能再開大點不?”
莊彌生也覺得這個雙重夢境的假設著實有些天方夜譚,他可如果這不是夢,那這些多出來的棺材和墓碑又是怎麼來的呢?總不會有人未卜先知,先給他們提前備好棺材了吧!
莊彌生苦惱地繞著棺材走來走去,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打算,既然已經知道胖瘦頭陀的下落,胖子覺得沒必要再待在這個陰森的地方,就道:“老弟你說這青天白日的咱躺草地上想問題多好,說不準這小風一吹小酒一喝你的靈感就來了!”
這個意見確實中肯,莊彌生拉著南裏熏跟著胖子一道出了墓室,外麵和風正旭,胖子愜意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可一轉眼想到自己還困在鬼村出不去,就又變得無精打采起來。
這時逗弄完小猴子的南裏熏忽然想起莊彌生昨晚說的那句“八卦甲子,神機鬼藏”,就又開口重複了一下昨晚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