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蒲城還是沒回家。
1956年,4月6日,陰
今天無意中尋到蒲城的家譜,可上麵的記錄很奇怪,蒲城的第一代祖先竟然姓霍,到第二代卻姓臧,這是為什麼?
1956年,4月8日,陰
地陵又出事了,這次隻有蒲城一個人活著回來,他回來後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兩天兩夜,他好像在記錄什麼,我想那大概還是關於地陵。
1956年,4月9日
蒲城今天終於開口跟我說話了,他說,我們守護的可能不是一座陵,如果這不是陵又會是什麼?他還說,地陵裏活著一個人,我不是很相信就問他,什麼人能活上數千年?
蒲城說,因為地底下有神跡。
…………
手書上的內容至此便算是完了,可南裏熏心頭的疑惑卻如浪湧一層更比一層高,便道:“小哥,這兩張紙上記載的東西完全就是在打啞謎嘛!你還有其他更多的資料沒?不然光憑這兩張紙,那可真是摸不著半點頭緒。“
莊彌生的神色有些落寞,他眺望著屋外的一地明月跟南裏熏說道:“沒了,那本手書是我祖母留下的,上麵就隻有這兩張紙有記錄,所以我才將它們隨身攜帶以作紀念。而且我也不是沒有半點頭緒,根據上麵的內容來看,我父親也可能去了長安城裏那個神秘的地陵。”
頓了頓,莊彌生又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莊氏幾百族人包括我父母親的失蹤應該都能那座地陵有關,隻是那座地陵我後來也下去過,卻隻找到半枚彎月似的玉墜子,這枚玉墜子看上去和普通的玉石並無不同。可詭異的是,如果將它和其他玉石放在一塊兒,一天之後這枚玉墜子就會汲取玉石裏的精華,而玉石則會變成一塊廢石。”
“至於手書上提到的“她”以及所謂的地底神跡,我卻是統統都沒遇到過。”
“我不甘心,就拿著那半枚玉墜子找過很多人,想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遺憾的是沒有人見過這種神秘的玉墜,在最後萬般無奈的情況下,胖子給我介紹了一個江湖上的老前輩,名叫鬼穀子,讓我去找他碰碰運氣。”
“鬼穀子原本也是個盜墓賊,聽說他和人入陵時不小心碰觸了機關葬身在山腹裏了,同行的人都以為他死了,就給他立了個墓,可誰知道他後來不僅沒死,反而本事大進,更會了占卜算卦預測凶吉的本事,說也奇了,他替人預測吉凶向來都準,所以道上的人又叫他神機妙算鬼穀子。”
南裏熏一剔眉毛道:“看樣子倒是個活神仙了,不過你的運氣還不算太差,那個鬼穀子應該認得這種玉墜子吧?不然你現在也不會還幹盜墓的勾當。”
南裏熏的聰慧讓莊彌生感到驚訝,莊彌生點點頭承認:“他告訴我這種玉墜他曾經在某本古籍上見到過,是商周乃至於更早時期的東西,我如果想要再找到另外半枚,就要去那些年代久遠的古墓裏尋找。”
南裏熏想了想又問道:“那枚玉墜你現在還帶在身上沒?”
莊彌生伸出手指了指胖子:“我讓胖子替我保管那枚玉墜,也不知道他這次有沒有帶在身上。”
南裏熏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道:“胖子這麼不靠譜的一個人,你竟然把東西交給他保管?”
莊彌生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我要經常下地摸陵,說不準哪天就會出事,相比來說,胖子隻是做個接頭人的生意,比我穩當得多,而且胖子是我兄弟,東西放在他那,我也放心。”
南裏熏沉默了一會沒再吭聲,在腦子裏消化了一下莊彌生講的奇聞怪誕,她的眼睛開始骨碌碌地亂轉,最後又停留在那兩張泛黃的紙張上,不知是第六感亦或是女人的直覺,南裏熏總覺得這兩張紙裏還藏著別的秘密,又盯了半天,南裏熏心裏猛地一震!
窗外恰好吹來一陣陰風,吹得南裏熏脊背發涼,冷汗涔涔!
時間!這兩張紙上記載的時間不對!
民國元年為1912年,民國二十三年也就是1934年,也就是說莊彌生的祖母當年寫這本日記的時候,他的父親還是個繈褓裏的嬰兒,而21年後他的母親再寫這本日記時他的父親已經娶妻生子,也就是說莊彌生應該是在他母親於1956年生下來的才對!
而如今卻是2015年,中間相隔了60年,按道理說莊彌生應該已經變成了一個花甲老爺爺才對!
南裏熏忽然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又翻開日記來回瞧了兩三遍,可這兩張紙上的時間並沒有記錯,那麼中間的幾十年時間都哪兒去了?還是說所謂的手書隻是莊彌生偽造出來的一個玩笑?
“看來你總算發現了。”
月夜之下,莊彌生坐直身子,對著南裏熏露出一個意味難明的苦笑:“這就是我不得不尋找當年秘密的第二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