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打斷道:我爹爹呢,魯伯伯他們呢?
孫天虎道:魯堂主和練堂主已經率人向北撤離,幫主武功蓋世,想必不會有事,小姐我們快走吧。
風鈴應道:好。
三人奔出數裏,聞聽殺聲漸遠,皆鬆了一口氣。
孫天虎向王天賜怒目而視喝罵道:小子,你倒是自在,我們小姐身嬌肉貴你也好意思,你快下來!
初時隻顧逃命尚不自覺,此刻鬆懈下來,隻覺風鈴背脊柔軟,秀發如絲,並有一股迷人的體香。王天賜少年情懷,難免有所反應。
風鈴察覺王天賜有異,羞怒道:你……你自己走!說罷便將王天賜放了下來。直羞得王天賜無地自容。
便在此刻,忽聽一聲斷喝:快躲開,便有無數利箭從前方林中激射而來。孫天虎攔在二人前麵,左揮右打將那些利箭拍落。此時天色已晚,夜色昏暗,弓箭失了準頭,敵人一輪齊射之後便不再射箭。
孫天虎低聲道:此處不可久留,請小姐稍等片刻,我去打發了這些賊子。
風鈴將碧痕交給孫天虎道:孫叔叔,你帶上碧痕去吧。
孫天虎知碧痕是寶物,心中感動,沉聲道:小姐請放心,區區幾個賊子尚用不到如此神兵利器,屬下去去就來。又囑咐王天賜道:好好照顧我們小姐。說罷大步向前喝罵道:鼠輩休要東躲西藏,出來和你孫爺爺決一死戰。忽呼喝之聲不絕於耳,顯然是已經交起手來。
風鈴歎道:李乾坤處心積慮要滅我蒼鷹幫實在可恨。又聽孫天虎那邊打鬥不絕,向王天賜道:我們速速離去,好讓孫叔叔專心對敵。
王天賜點頭道:天色已晚此地不可久留。
風鈴俯身道:走吧。
王天賜大窘道:我……我自己走。剛邁出一步便覺氣血上湧,心口疼痛,不由自主吐出一口血來。唐門毒藥果然厲害。
風鈴冷哼一聲:此時還裝什麼君子?
風鈴背上王天賜向孫天虎道:孫叔叔,此地不可久留,我們先行一步。
孫天虎揮掌擊退一人,應道:小姐先走,我來隨後就來。
風鈴見孫天虎無礙,發足便向林外奔去。方行不遠,便有兩名黑衣人迎麵攔來。王天賜揮劍急忙相向,內力灌注之下,碧痕的光華照亮黑夜,一擊便將其中一人兵器斬斷,劍勢不消,斬中那人前胸,料想此人難以生還。風鈴趁勢一躍,繞到另一人背後,王天賜順手一劍刺中那人背心。二人配合竟是親密無間。
風鈴讚道:好劍法。
王天賜悲涼的道:這碧痕太過鋒利,殺人如斬草,實在是……,他第一次殺人,卻是在這黑夜之中,碧痕劍鋒利無比,刺人身體如若無物。心中慨歎,人之性命竟如此渺小,暗想父母養育不易,瞬息之間便已命喪黃泉,一時難以接受,竟不知說什麼好。
風鈴聽王天賜有戚戚之聲,安慰道:這些人死有餘辜,行走江湖刀光劍影再所難免,大丈夫行事,但求無愧於心就好。
王天賜歎道:但求無愧於心,風鈴姑娘說有理。二人正要走,忽聽一聲冷笑,隻見一名白衣人二人負手而立,擋在二人前麵。夜色蒼茫難辨清楚,隻覺那白影頗為窈窕。
風鈴怒道:你是何人,快讓開,莫阻了本姑娘的道。
那白衣人依舊負手不語。風鈴和王天賜對望一眼。二人心意相通,風鈴足下發力向那白影奔去。三人相距極近,王天賜斷喝道:讓開,揮劍刺去。
那白衣人忽然向左一閃,揮手像風鈴抓去。三人相距極近,這一出手快如閃電,一招便將風鈴的麵紗揭下。
那白衣人一招得手,激退數尺。
風鈴隻覺眼前一閃麵紗便被揭去,心中大驚,若此人再將手伸長半寸自己這張如花的俏顏便難免留下幾道痕跡,不知這人行為為何如此古怪。
忽見火光一閃,周圍的忽然亮了起來,原來是那白衣人點燃了一個火折子。
王天賜見那白衣人身材窈窕,麵帶白紗,火光雖然不甚明亮,但可斷定,這白衣人必是一位妙齡女子。
那白衣人亦將風鈴和王天賜上下打量,三人互相打量,寂然對峙。那白衣人將目光停這風鈴臉上良久不語。
王天賜大奇,低頭向風鈴看去,隻見風鈴粉麵妖嬈,美目清秀。二人雖有數麵之緣,但風鈴常帶麵紗,相貌倒是第一次見。由衷讚道:風鈴姑娘你好美。
風鈴霞燒玉頰羞道:你……再看把你的眼睛挖出來。言語之中頗為歡喜,殊無責備之意。
那白衣人冷哼一聲,熄滅火折子。揮掌向二人擊來,夜色黑暗,風鈴背著王天賜行動十分不便,雖然二人合力,但功力大打折扣,尚不及一人靈活,幸虧碧痕劍鋒利,王天賜揮舞之下,那白衣人倒也不敢靠近。
忽聽後方呼喝聲起,點點火光漸次亮了起來,王天賜暗歎不好,定是敵人追來,忙道:風鈴姑娘,快走。風鈴繞開白衣人,提氣疾奔,剛走出幾步,忽覺右腿一麻,幾欲撲倒。卻是那白衣人發了一枚暗器擊中了風鈴右腿陽穀穴。白衣人趁機截在二人前方推出一掌。風鈴向前撲倒,疾奔之中不由自主,這一掌相距極近,萬難躲開。隻覺有背上之人在一起,倒也毫不畏懼,生死泰然處之。忽覺自己被人推開少許,一聲巨響夾雜著筋骨斷裂之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