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說神色各異,是因為根本沒有人看我,我根本就看不到他們的神色好的吧。
玉袖是第一個看到我的,福了福身子看到我心情還不錯的樣子就低頭,餘光瞄著我,跑到暖玉閣找玉翎去了--當然是我給的特權。
然後是盡歌,眨了眨那雙桃花眼,好無辜地問了句“妻君什麼時候回來的?”
嚇得我腳底一滑,踉蹌還是站住了。浩抬頭,神色不明地看了眼我和盡歌,又低頭忙手裏的事去了。
慢著,他在忙什麼?心裏這樣想著,也就問了出來。
浩頭也不抬,也未搭話。我隻能湊近,朱紅色的奏章映入眼簾。
想起前兩日低聲抱怨奏折太多,浩卻竟是入了心的。我竟有點不知所措。
匆匆垂下眸子,道“我…還有事,先走了。”於是腳底抹油準備開溜。
墨盡歌卻涼涼道“妻君不在玉華宮安寢,可是想去夕寒宮?”
我抬頭瞥了眼浩,暗自咬牙。
半晌抬頭,浩依舊專心批閱奏折,沒有理會我們。我便咬牙道“是又如何。”
墨盡歌自袖中暗袋取出一把檀香扇來,輕搖了兩下,緩緩抬起墨眸對上我的,笑得好不妖嬈“妻君有此雅興,盡歌又能說什麼呢?”複而垂眸,欲語還休。以扇掩麵,道“有一事,盡歌不知當講不當講。”
“那就不講。”我斬釘截鐵地盯著墨盡歌道。
微微錯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墨盡歌開口“盡歌覺得還是應該講,妻君此時過去,輕寒怕是已經睡下了。妻君若是過去,怕是隻能看得一幅睡美人。妻君如果真的有雅興要召幸輕寒,還是該改日提前告知浩掌事以便通知夕寒宮盡早準備。”伸手取了麵前一盞茶潤了潤喉嚨,墨盡歌轉頭看浩“盡歌說得可對?”
浩抬頭輕點一下,又低頭處理那些我煩得要死的奏折。
微微揚起一抹笑,我開口“盡歌說得不錯。不過,既然輕寒已經歇下,盡歌怎的還不出宮回墨府?”言下之意:朕看你很煩誒快滾快滾。
墨盡歌摸了摸鼻子“盡歌如今已經是妻君的人了,自然是在等妻君回來。”
一口一個妻君叫得好不順口。叫的我心煩不已。“不過,迎娶的日子還早著呢吧。”
“妻君不想看盡歌,盡歌告退就是了。”墨盡歌欠了欠身,準備離開。“不過,如果妻君真的是因為去不了輕寒那兒,欲求不滿的話,盡歌隨時恭候妻君的呦…”轉身明媚一笑,衣擺隨風而動,邁出了玉華宮。
浩瞥了我一眼,放下奏折,道“女皇還是早些休息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