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帶著殺意吹過花穀,山腳下的大道上回響著行軍的腳步聲,三隊騎兵走在隊伍的前沿,一個個排列整齊的步卒方陣緊跟其後井然有序,車馬轔轔,聲勢浩大。大道左右桃花奇盛,而原本行勢壯觀的軍隊在這花穀美景中反而大煞了風景。
行軍速度並不快,應該說及其緩慢。士卒們將兵刃扛於肩上,悠閑的走著。隊伍的後半段有一輛設有豪華帳篷由八匹黑馬牽動的巨型馬車,透過帳篷上那半透明的白色簾幕隱約可見一個人影,他坐在那兒右手撐頭靠在座椅的扶手上,寬厚而又結實的肩膀配上帶有兩顆象牙裝飾的護肩顯得魁武異常。而當這桃林微風輕撩簾幕之時,穿過隱約的縫隙可見篷內躺著兩具冰冷的赤體女屍更是讓人不想再往裏多看一眼。
“公上先生,您就依了我家主公吧!也能保家人性命了不是?!”一個鼠目垂眉的侍從,牽著馬對一旁坐在馬鞍上的紅衣男子輕聲說道。
紅衣男子看起來雖然五十有餘,但五官端正,眉宇間散發出一股浩然正氣,配上他那落於胸前的胡須,其神態略有武聖之相。
“莫要與我多言。”紅衣男子,凝視前方,口中語氣淡淡,敷衍而道。
侍從聽過紅衣男子的話,轉著鼠目思索片刻,又冷笑道“哼哼!公上瑾!你活了五十幾載,怎會此般不識好歹!你夫人蘇嫣還有你的那才七個月大的小兒子公上譽!公上家的老宅子裏,還有被我家主公著人扣押的老母親和長子公上信,難不成……”
“就算爾等要將我公上一族滅門!我公上瑾也不會屈身半分!你們主公想知道的,我公上瑾無可奉告!”公上瑾及時打斷了侍從的話,並向著一旁的囚車望去,用那已被捆綁在胸前的雙手捋了一下長須,望著車內將公上譽緊緊抱在懷中的妻子—蘇嫣,深情的望著。
“劈啊”突然一記鞭打聲從公上瑾的右臉頰發出,血液應聲而淌。這樣的疼痛普通人定是難以承受,但是公上瑾卻沒皺過半下眉頭,僅僅隻是眨了一眼。
“他娘的,老子最看不慣你們這種出生名門的狗東西,死到臨頭還在裝模做樣!老子這一鞭,抽的你可舒服?”一個滿臉橫******壯如牛的侍長手持鐵鞭騎著一匹黑馬,對著公上瑾吼道。
“相公,你為何不閃!?”囚車內的蘇嫣看此情景心痛不已,她哽咽著,深吸一口氣,看著懷裏的一個男嬰,低聲歎道“我等公上一族,世代為民。為何,會遭受如此的厄運。”
公上瑾聞過妻子的話,雙目一瞪冷笑道“哼!吾等在世為人,豈能怕了一隻畜生!既然不怕為何要閃?!”隨著話音公上瑾便惡狠狠瞪向那滿身胖肉的侍長,就好像瞪著一條路邊瘋狗。
“你不怕?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挨幾鞭!你的那張狗嘴能硬到幾時!”說罷,侍衛長便又舉起了手中的鐵鞭,甩向公上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