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塵右手緊握著手臂長的三菱軍刺,如同一隻獵豹一般,在林中靈活的奔跑著。
身上的軍裝早已碎的不成樣子,僅剩幾縷布條遮攔著身上幾處重要位置。連續三天三夜的戰鬥,米水未進,要不是心中的信念支持,恐怕他早就已經崩潰了。
曾經的特戰旅王牌,連續五年的偵察兵大賽貼身戰冠軍,如今竟落得亡命天涯,不得不感歎世事無常,造化弄人。
距離他藏身之處,約三十公裏的森林外圍,省刑偵大隊的副隊長龍連奎神色憂鬱的望著眼前這片森林,默默不語。
這時,旁邊一個年約二十三、四的青年悄悄的來到龍連奎的身邊,低聲說道:“副隊,特警的人退下來了,傷了十七個,全部失去戰鬥能力,無一人身亡。副隊,這人什麼來頭?這麼厲害!”
龍連奎,抬眼望了望遠處抬著擔架忙碌的工作人員,低聲的歎了口氣“兵!一個真正的兵!”
正在二人說話的時候,遠處一輛軍車緩緩的行駛而來,龍連奎眉頭微蹙,快步朝著那輛停下的軍車走去。
車門打開,四條身影從車門走下來,其中兩人守護在車門左右,其餘兩人則分別朝著車頭和車尾兩個方向走去,走到離軍車大約五米的位置停了下來,警惕的四處打量著。
直到此時,守在車門的其中一個士兵對著車門點了點頭,才見一位頭發有些斑白的中年軍官緩緩的從車上走了下來,中年人臉上棱角分明,一雙眸子開合間有精光不時的閃現。
龍連奎眉角不自覺的抖動了兩下,無論是車牌,還是這些人臂上的臂章都不在他了解的範疇之內,但以他當兵多年的經驗,心裏隱隱有幾分猜測。
於是急忙整了整衣裝,快步上前,行了個軍禮,開口說道:“首長好,省刑偵大隊副隊長龍連奎向你報道,請您指示。”
年人神色肅穆的回了個軍禮,“事情的大體我已經知道了,現在是什麼情況?”來人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著遠處來來往往的擔架。
龍連奎整理了一下思緒,快速的在腦海中整理出了一條最為簡潔的報告。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些軍人人追求的簡潔、高效。
“匪徒手持凶器,善於野外作戰,精通各種陷阱。特警人員負傷十七人,無一人死亡。”
中年人沉吟了片刻,緩緩開口道:“讓你們的人撤下來吧,這件事已經不是你們所能插手的,這裏的所有事情由我們負責。”
龍連奎驚訝的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小心的開口問道:“長官,你是說所有人都撤下來?可這......”
中年人似乎了解龍連奎的顧慮。“放心,執行命令吧。出了任何事情都由我們負責。”
龍連奎聞聽此言,心神不由一鬆。立正、行了個軍禮“遵命,長官。”中年人沒再說什麼,隻是緩緩的抬步向著林中走去。
四名士兵則快步移動位置,守護在中年人四周,神色警惕的跟著向林中而去。
進了林子,中年人神色不由一動,向四人打了個手勢。四人心領神會的快步前行,巧妙的破除著各種陷阱,行進速度卻沒有停滯半分。走了大約有兩個鍾頭,中年人突然停下腳步,右手握拳,半臂輕輕抬起。
四人見狀,連忙快步返回中年人左右,動作整齊的將右手放在腰間,四處打量著。此時,中年人開口道:“出來吧,難道還要我過去請你?”
隨著中年人話音落下,右前方大約三十米處,突然出來一陣悉悉索索的樹葉摩擦的聲音,隨著聲音,一個身影緩緩的從地下站了起來。泥漿裹滿了他的整個身體,左臂的泥漿透著殷紅,右手緊緊的攥著一把老舊的軍刺。一雙眼睛快速的眨動了兩下。
那滿含警惕的目光漸漸鬆懈下來。此人向前走了兩步站定,將右手的軍刺移交到左手,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用沙啞的嗓音開口道:“旅長好,特戰旅、偵查一排、軍刺小組組長葉輕塵、向你報道。”
年人用讚賞的目光在葉輕塵的身上打量了片刻。隨後冷冽的開口責問道:“好、很好、擊殺九人,傷二十五人,輕鬆逃逸,逃亡過程中又連傷近五十人。不愧是我帶的兵。葉輕塵,你可知錯?”
葉輕塵身體不由自主的搖晃了兩下,倔強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男人。苦澀的回應“我葉輕塵無錯。省委書記霍青山之子、軍區司令連戰之孫、該殺。強、奸少女,走私毒品。罪行累累,軍部卻讓我保護這樣的敗類。我葉輕塵隻恨沒能將它們徹底鏟除。”
年人輕輕的點了點頭,恨鐵不成的嗬斥道:“既然已經開殺,為什麼不將那二十五人全部格殺?留下這致命的後患,你還敢說自己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