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哥,莫急。”
未來種田是必然,但不是種莊稼,憑借劉梁村一畝地一年收成隻有一石多點,種鬼的莊稼。
劉梁村本身就是一個大大的麻煩,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個一品富貴,劉昌郝也不大確定,即便是,也要三四年後才會有收益。
即便有了那個物件,還是一團亂麻,想要解決,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盡量更好地生存下去,必須要了解更多的信息。
這些想法,劉昌郝又不能出來。
當然,眼下的困局才是最大的難關,劉昌郝帶著梁乙與苗苗回去。回到家,又在屁股上抹了一點膏藥,僅了轉了轉,屁股又隱隱作痛。狗日的貪官汙吏,劉昌郝心裏罵了一句。
吃過晚飯,劉昌郝:“乙哥,陪吾出去一趟。”
“好。”梁乙懂的,立馬道。
“哥哥,吾也要去。”苗苗跳起來。
“苗苗,哥出去辦正事,等辦好,哥帶汝玩。”
兩人來到宋夫子家,又一道去了李家。
很豪華的宅子,三進三出,有好幾十間房子,前麵是大院子,後麵是一個麵積不的花圃。飛簷琉瓦,朱漆大門,即便梁乙膽子大,看著這樣的宅子,也有些畏色。劉昌郝還好一點,他擔心的不僅是害怕李大官人會巧取豪奪,還擔心另一件事,自己用“家傳寶”來換錢,讓李大官人替自家化解危機,自然這門親事也等於回拒了,李闊海會不會遷怒?
不能拖下去了,劉昌郝走上前敲門。
門開了,走出來的不是仆人,而是一個塊頭很大的青年人,應當是那個李娘子的哥哥,他用厭惡的眼神看著劉昌郝。
在宋朝同樣大夥同樣不喜歡吃軟飯的,劉昌郝可不打算吃軟飯,但李家這個大郎多半以為他是上門議親的,等於是吃軟飯,加上劉昌郝身份卑微,心裏想的也放在臉上。
劉昌郝不怒反喜……
“拜見李大官人,”劉昌郝作了一個揖禮,看著李闊海,他是想通過李闊海的表情驗證一件事。
在這個關鍵時候李家來提親,無疑意味著李闊海不怕花穀久,甚至平時有積怨,這是劉昌郝與李闊海交易的原因,然而李闊海非得要自己娶他的女兒那就糟了。
劉昌郝還是選擇與李闊海交易,依然有其他的原因,或者猜測。
他的皮囊得到一些少女的喜歡,然而作為一個成年男子,恐怕沒有幾個人喜歡。換自己也是,好好的一個大男人生得一副美女樣子還是男人嗎?
宋夫子對他不錯,看中的是劉昌郝比較孝順,非是學業好。
若是化解了,劉家是上戶,但屬於最悲催的上戶,會承擔更多的賦徭攤派,特別是礦坑的攤派。
我家有座礦,年產八千斤,官府要俺交萬斤,三年交下來,俺家破產了……
宋朝開國之初,試圖用這些政策打壓貧富分化,然而沒多久,這些政策越來越畸形,礦是事,特別是“上戶”的衙前,這才出台了免役法。
但就是有了免役法,“上戶”還要承擔更多的免役錢,繼續承擔各種不公的攤派,斂財的寬剩錢,王安石又畫蛇添足地推出保甲法、保馬法,以及青苗貸。
至於官戶外戚宗室或豪強,當地官員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雖然包括官戶在內也要納兩稅(官戶兩稅不減免,役錢減免了一百年,不減免一百年。和買不減免,和來也不減免,宋神宗以前免了差役,以後免了科配,刑罰適度減免)。最通常的做法便是隱田。
實行免役法後,團行商貿以及其他厚利的行業依然被各地豪強把持,繼續各種巧取豪奪,高利貸,等等。即便有免役法,那也是朝廷與權貴豪強的博奕,並沒有惠及到多少百姓,否則都不會有這麼多人反對變法了。
從個人到家庭,自己都不會讓李闊海喜歡。之所以提親,多半是李家娘子看中的。
反正以她的外貌也休想找一個上好的人家,那就提唄,頂多花一點錢,對於李家來也不過是一點錢。
“李官人,你千萬莫要多想,”劉昌郝心中默念著,繼續看著李闊海。
李闊海表情平淡,沒厭惡也沒有喜歡,到了他這地步,一般人也很難看出他的喜怒哀樂,劉昌郝隻好站著,心裏麵繼續琢磨著如何開口。
“坐。”
“謝。”三人坐下,李闊海繼續喝著茶,但沒有吩咐人給劉昌郝倒茶,這就有些無禮了,畢竟隨行的還有德高望重的宋夫子,可是劉昌郝心中反而更竅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