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社的,有的在後麵掛關、寨、會、館,性質都差不多。
以及三個特殊的群體。
宋朝沒有幫會,然而有的社結群成黨,利用人多勢眾,欺行霸市,或橫行鄉裏,與黑澀會幫會組織很仿佛了。
以及宗教,王則、方臘都是利用某些結社的方式,將他們的教義傳播,隨後“起義”,放生社之類的也是宗教性質的結社活動。
還有一種叫團、行、市,如花團、青果團、柑子團、鯗團、銀行、茶行、魚行、豬行、紗絹行、布行、米市、故衣市、生帛市……簡稱為團行,它們沒有任何玩樂性質,多與手藝人或商業有關的團夥。
聽這些名字,就知道團行的力量了。就像去年開封肉行行頭徐中正因不堪和買負重,向中書交涉,從此不再向朝廷供應豬肉,而改交免行錢。
這相當於一個商人與“國,務院”直接對話與交涉,並且徐中正還成功了,宋朝隨後推出免行法。
李大官人所在的團行叫惠民行,由大大五十多個商人組成,把控著尉氏的絲帛、糧油、牲畜等交易,同時李大官人家裏還有一個規模不的油坊,十幾頃良田,這是真正的良田,位於惠民河南畔,大半是能種水稻的水田,幾家店鋪,以及其他的一些產業。
究竟李大官人有多少錢,誰也不清楚,大約能排進尉氏富豪的前五位。
宋夫子所的,有兩層意思。
第一層意思是李大官人確實有力量有資格,替劉家擺平此事,就是代價多少的問題。
第二層意思是不要以為他是沙陀人,性質剽悍豪爽,能經營這麼大的家業,能成為這麼大團行的行首,勿用置疑,有著很深的心機。如果不心,又是很貴重的“傳家寶”,不定同樣也會被他巧取豪奪。
“劉有寧,李大官人於尉氏褒貶不一,若與他交易要心。”
劉昌郝沉吟,他隻有這一樣“起死回生”的東西,一點風險也擔不得的,況且還有拒親這一節。
看著學生愁眉苦臉的樣子,宋夫子終有些不忍心。
“劉有寧,李大官人白未必在家。”
劉昌郝會意,李家這麼大產業,作為主人也會很忙碌的。
“吃過晚飯,某陪汝一道過去。”
“太好了,謝過恩師,”劉昌郝高興地跳起來,一下子扯到屁股的傷口,傳來一陣陣痛疼,他隻好用手在屁股上輕揉著。不過痛疼也讓他清醒過來,複問:“縣裏官員害怕花穀久?”
“劉有寧,讀過歐陽公《醉翁亭記》乎?”
“讀過。”
“何等人與歐陽公山水之樂?”
“士大夫與鄉紳共治地方?”
宋夫子妻子:“劉有寧,開竅了。”
宋夫子輕聲:“此知縣品行非佳也。”
劉昌郝終於懂了,宋朝沒有鄉鎮級別的官員,一個縣管事的官員往往少者隻有三兩人,餘下的不得不依賴各個主要的胥吏當助手,這些胥吏皆是來自各縣的豪強之家。
自家是什麼,屁民一個。
知縣會偏向那一方?
也有偏向弱勢群體的官員,但品行不好的官員肯定不會偏向平民百姓話的。不定眼下那個武知縣還拿了花穀久許多好處,加上上的高,自己去狀告花穀久,於是武知縣二話不,讓衙皂將自己狠揍一頓。
“恩師,談笑皆鴻儒,往來無白丁?”
“有寧,汝言不妥矣,祖宗(趙匡胤、趙匡義)使官員與鄉紳共治地方亦非錯也,某縱觀史書,我朝以來,勉強算是政通人和。”
“相互掣肘?”
“算是一種掣肘,談笑皆鴻儒,本身亦為鴻儒,談笑皆花大官人,本身或為花大官人,此才是根本。”
“恩師,弟子明白。”
這種情況,即便宋夫子過去……交易也要心。